“他们的枪快没子弹了！我们冲！将他们杀了我们就能活了！”
“傻瓜。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宋云喜拿出冲锋枪，扔了一把给越阳泽。
“呵。”
哒哒哒哒哒。
子弹壳不要钱地掉在橡皮艇上。
“还有谁？够胆就上来。花生米我全包了！”
积水已泛着淡淡的红色。
死了那么多人，对方火力还是那么猛，不少人已经有怯意了。
他们不过仗着人多，眼下这已不成优势。
刑漠也浮上水，但他肩膀楼了着拖了一个人上水面。
这个人已经没气了，汩汩的鲜血从脖子不断流出。
刑漠冷漠地往前一推，人就顺着水流飘到那群围着橡皮艇的人堆里面了。
人群自动让出一口。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脖子上那道伤口。
干净利落充满狠劲。
不难想象下刀人的狠辣。
宋云喜滑动船桨带动橡皮艇往前，刑漠扶着船身护船走了一段，见没人敢拦，也回到了船上。
三人轮流休息，赶紧赶慢划出了很长的距离。
一路满目疮痍，水面飘着各种尸体。
人的，家畜的……
有些父母甚至还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的尸体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
有将唯一的木板给了自家家人，然后围着这块木板的他的家人全都被冻僵了。
“带上我的孩子吧！”
“救我的妻子，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
远处还有为了一个空的塑料瓶互相将人摁进水中的。
人间苦难不过如此。
船上的三人都没说话。
气氛低沉。
“不要看了。”
刑漠拿出毯子，盖在宋云喜的身上。
毯子轻薄，对于保暖聊胜于无，但却能给人心理安慰。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救援队将人救出来后，会给受害人一张毛毯的其中一个原因。
飘了几天，确定离原来的小楼已有一段距离后。
刑漠找到一栋没有被冲垮的酒店。
将橡皮艇拖了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