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日理万机，实在没有多余时间同褚昭然就此事来回拉扯，皇后一摆手，话锋一转，进入正题：“行了，本宫不与你兜圈子了。你如实告诉本宫，赐婚一事可是你的主意？”
“绝无此事！”褚昭然斩钉截铁道，“娘娘。”她想了想，又换个称呼，这时候论亲戚比论君臣合适。
“姨母，诚然入宫为官并非我意，可我也不会蠢到用圣人之命来和您对抗。那样就算我能如愿，可也失去了一直待我亲厚的长辈，得不偿失。”
皇后没开口，只是盯着褚昭然，似乎想出她的表情中看出此话真伪。
褚昭然句句真心，自是不怕审视的，她坦坦****地迎上皇后的目光，目光澄澈清明，没有丝毫慌乱。
良久，皇后轻笑了起来，恶狠狠地教训道：“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她的眼底却流露出一抹赞许。
褚昭然顺势嘿嘿一笑，道：“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在您这里，我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所以，到现在你都敢承认不愿入宫咯？”
“是。”褚昭然如实回道，“宫中等级森严，规矩繁琐，而我自幼懒散，崇尚自由。”
“既如此，本宫今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愿意，今日便可收拾东西离宫。”
褚昭然眼前一亮，下意识道：“当真？”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当初皇后费尽心思逼她入宫，怎么可能这般轻松放她走呢？
“娘娘怕是有别的条件吧？”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天下无白食之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已经很明显了。至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这就不好说了……
但可以知晓的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一定会是褚昭然无法接受，或者无法承受的。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多此一举，去试探了，
“君子重诺，微臣虽为女子，仍愿以此约束。出宫一事，还是按照先前之约履行吧。”她一面否决了皇后的提议，一面不忘暗戳戳提醒皇后之前的约定。
皇后赞许地点点头，如褚昭然这个年纪，能这般警醒果断，不为一时之利而迷失，实属难得。
不亏是她看上的人才！
“那长公主请旨赐婚之事……”
褚昭然主动请缨：“交给微臣处理。”
皇后没有追问她具体计划，只是淡淡道：“如此便看你的了。”
“好了，说件正事吧。”
皇后此话一处，褚昭然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现在才说正事？那刚刚提心吊胆的对局算什么？测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