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傻柱一个箭步衝上去，伸手就要去拉娄晓娥的胳膊。
“別碰她。”
高胜的声音不大，却让傻柱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娄晓娥已经衝到了门口，一只脚迈了出去。
“你去派出所，可以说我们厂长包庇。”高胜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你打算怎么解释那箱金条的来歷？”
娄晓娥的身体僵住了。
“你说，是你拿出来贿赂刘副厂长的。很好，行贿罪，证据確凿。进去的第一个是你。”高胜的语速很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然后，他们会问，金条是哪来的。你父亲的，你母亲的？旧社会的资本家，藏匿了这么大一笔財產，这是什么性质？你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调查。”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娄晓娥回头，冲他尖叫。
高胜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继续说下去：“你进了监狱，你的家產会被全部没收，你的亲人会被打上『窝藏犯的標籤。许大茂会立刻跟你离婚，他会把你描绘成一个恶毒、贪婪、妄图腐蚀干部的女人，他会是受害者，而你，会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至於我们厂长，他可以说，是他设计引你上鉤，为的是打掉刘某某这个贪腐分子。他是有功的。傻柱，是协助厂里工作的积极分子，也是有功的。而我，”高胜顿了顿，“我只是一个把捡到的耳坠还给你的热心青年。”
一番话，像一把把冰刀，插进娄晓娥的心里。
她衝出去的力气被抽乾了，顺著门框滑坐在地上。她不叫了，也不闹了，只是抱著膝盖，身体剧烈地发抖。
她知道，高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她没有任何牌可以打，从她动了念头，拿出那箱东西开始，她就输了。
傻柱站在一旁，听著高胜的话，后背一阵阵发凉。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年轻人，是如此的可怕。他把所有人的心思、所有的退路，都算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娄晓娥抬起头，泪水糊了满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因为许大茂是我的仇人。”高胜蹲下身，与她平视，“扳倒他，需要一个理由。你，给了我这个理由。”
这个回答，直接得残忍。
娄晓娥彻底崩溃了，她放声大哭，哭声里充满了绝望。
高胜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等著。等她的哭声渐渐变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红宝石耳坠，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娄晓娥看著那枚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闪烁的耳坠，声音沙哑。
“一个交易。”高胜说，“我用它，买你的未来。”
娄晓娥愣住了。
“刘副厂长被抓了，许大茂很快就会因为『作风问题被处理。你，娄晓娥，必须从四合院，从轧钢厂消失。”高胜將耳坠放在她颤抖的手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去处，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