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暉,將校门口的红砖墙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他看见了。
冉秋叶抱著一摞作业本,正和同事说笑著走出来,一件淡雅的碎衬衫,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冉……冉老师!”
傻柱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喊出了声。
冉秋叶闻声看来,见到是他,脸上先是惊讶,隨即化作一抹明媚的笑。
“何师傅?您怎么来了?”
“我……我路过……”傻柱被她看得脸颊发烫,舌头都大了,把饭盒往前一递,“上次的肉,不知道您爱不爱吃。我……我又做了点点心,您是老师,辛苦了,给您……补补身子。”
他话说得磕磕巴巴,但那份藏不住的真诚,却让冉秋叶的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她大方地接过饭盒,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亮。
“太香了,何师傅,您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傻柱嘿嘿地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两人就这么站在夕阳下,聊了起来。
傻柱嘴笨,说的都是柴米油盐,火候调料。
可那份对工作的热爱和自豪,在冉秋叶听来,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动人。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单、纯粹,浑身都充满了踏踏实实的生活热气。
然而,这世上,总有一个人的天堂,是另一个人的地狱。
不远处的墙角,秦淮茹提著破篮子,正准备去捡点煤渣。
她看见了傻柱。
看见了他身边那个让她嫉妒到发疯的女人。
看见了他脸上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发自內心的、羞涩而又满足的笑容。
那一刻,阳光,笑声,都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將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她一直以为,傻柱是她的。
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是她贾家永远的饭票。
只要她流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他总会回来的。
可现在她懂了。
什么情分?
在崭新的、更好的选择面前,她那点靠眼泪和算计维繫的所谓“情分”,就是个笑话。
一文不值!
一种被彻底取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