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带走后的第三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四合院每个人的心上。
娄晓娥,主动向轧钢厂递交了离婚申请书。
这个年代,女人主动提离婚,比男人被开除还要骇人听闻。
消息传回四合院,瞬间引爆了比许大茂被抓时更剧烈的议论。
“疯了!这娄晓娥绝对是疯了!”
“放著好好的铁饭碗家属不当,她这是要干嘛去?”
“我看啊,是被许大茂那档子事给嚇傻了,破罐子破摔了!”
中院,秦淮茹正在井边洗著全家人的衣服,听到这消息,搓著棒梗脏兮兮衣领的手猛地一僵,冰冷的井水都似乎刺进了骨头里。
离了?
说离就离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那扇紧闭的门。
门里,是瘫在炕上咒骂不休的婆婆贾张氏,是永远填不饱的三个肚子。
她忽然觉得,娄晓娥不是疯了,而是解脱了。
而自己,却被困在这个泥潭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一种名为“羡慕”的毒草,第一次在她心里疯狂滋长,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里。
他正捻著自己那两撇小鬍子,戴著老镜,在一个小本本上飞快地算著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许大茂倒了,娄晓娥要走,那他家那两间大北房,可就腾出来了!”
“这房子,按规矩,肯定得厂里收回,重新分配!”
“我大儿子阎解成马上要结婚,正缺一间房。我去找街道张大妈说说,再去厂里递个申请,凭我这几十年的教龄,怎么著也得优先考虑吧?”
他越算眼睛越亮,仿佛那两间宽敞明亮的房子,已经掛上了他阎家的门牌。
算计了一辈子针头线脑的他,第一次看到了占到如此巨大便宜的希望!
与前院和中院的嘈杂不同,一大爷易中海的屋里,死寂一片。
他坐在八仙桌旁,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
娄晓娥离婚的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心中残存的侥倖。
他怕的不是娄晓娥,他怕的是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却搅动了所有风云的年轻人。
高胜!
这个名字,现在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太乾净了。
他的手段,乾净到令人恐惧!
他不用拳头,不用脏话,甚至不用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