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家干嘛？”王雨露不解。
“拿手机。”
桑榆的声音依旧沙哑，“我的手机在家。”
“我陪你回去。”
桑榆摇摇头，“你快回学校吧，晚自习别耽误了。”
王雨露看着她恢复了些神志，稍微放心了点。
她没再坚持，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不由分说塞进桑榆手里：“拿着，打车用，自己小心点。”
……
推开家门，客厅里很暗。
桑禾蜷在沙发里，很疲惫。
“你就……这么想逃离这个家吗？”
桑榆没有回答。
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很快拿着手机出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
“你不是说为我安排好路了吗？”
她转过头，问桑禾。
“是哪条路？要我考哪所大学？哪个专业？”
桑禾沉默着。
桑榆等了几秒，嘴角勾起近乎自嘲的弧度：“看来，你也没有完全想好。”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那我说说我的目标，我要考庆泽大学。”
她停顿了一下，问：“这个答案，你还算满意吗？”
桑禾依旧沉默。
桑榆却忽然笑了：“我也有一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桑禾终于迟缓地扭过头，那双眼睛似乎苍老了。
“既然不幸福，你们为什么不离婚呢？”
桑禾说：“因为我们希望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我并不幸福啊。”
桑禾扭过头，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样啊。”
桑榆站起身，不再看她。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我会好好努力，完成目标，在此之前，我就不回来了。”
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没有回头：“其实我能理解你，妈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