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
老人咧开嘴，尖锐不似人的牙齿下，口腔里，一颗颗红色肉瘤鼓起爆开，无数红虫化为一只只眼珠凝视姜九，密密麻麻，沙哑带着不详气息的声音从这些眼珠的缝隙里被挤出：
“死亡的蠕虫亘古不朽——”
“砰！”
话说了一半，老人的头像冲了气的气球在姜九眼前轰然爆开，血肉四溅。
没了生息的无头尸体站立两秒，一软，倒下。
“啊啊啊啊！！”
尖叫声更大了，然后很快消失，但是姜九已经听不见了。
她颤抖的手摸上脸上溅上的血肉，瞳孔大张。
耳边的呢喃，窸窣的呓语。
“你听见了。”
“你听见了。”
“你听见了。”
她好像，真的听见了。
姜九缓缓张嘴，“死——”
“啪！”
就在第一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姜九控制自己颤抖的手用力，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成功唤醒了她的意志。
或者说，一部分意志。
脑子里、耳边的呓语依然在说着什么，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淡淡的红色再次出现在左眼眼底。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百分百会变成刚刚那个恶心的怪物！
“死——嘶！”
又来了！
姜九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和口水一起泛滥而来，这个举动为她再次争取了一点时间。
眼底微弱的红光在逐渐加深。
忽的，姜九觉得自己的左眼有一点痒。
她抬手挠了一下，只一下，“噗呲。”
一只虫子的尸体爆开。
来不及觉得恶心，姜九脸色大变，直接冲到一旁银色的早饭推车旁照了照。
红色的眼底，在眼底游走蜷缩的虫子……还有正在被挤出眼眶的眼球。
“呕！！”
看到自己脸上出现这样的东西，姜九直接弯下腰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却只有酸水。
“当啷。”
餐车上什么东西被碰掉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