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由费尔引领您前去其他地狱游歷吧。”
“多谢。”
在与迪塞尔商议完了相关事宜后,伊吉便转身出了那溶洞,留下迪塞尔一人站在硕大的神殿当中,依旧在咬著自己的指甲。
咔吧咔吧。
“闭嘴!”
指甲被咬断的声音咔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不,迪塞尔將自己整个手指都咬了下来。
血流如注,但迪塞尔就好像没有感受到那剧烈的痛感一般,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发出鳞片地簌簌声。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咬指甲的习惯?!”
一声怒吼伴隨著咔咔的转动声以及金属破裂的声音传来,面前那硕大的青铜树竟然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孔直直盯著面前的迪塞尔。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迪塞尔磕头不止,额上的鳞片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其下正在跳动的血肉。
“唉。。。起来吧。”面前的青铜巨树盯著迪塞尔看了很久,垂下了厚重的眼帘,身上的枝条將迪塞尔轻轻托起,无奈道:“你见过哪一位教皇是如此模样?甚至是在外人面前会咬指甲?”
“这。。。”迪塞尔闻言,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两只手用力一抓,直接將自己几条手臂上的指甲尽数拔下,討好一般地將五指摊开,极力道:“大人,我不会再这样了,我。。。我改不了我就把指甲全摘了!”
青铜树的眼角抽了抽,如抓痒一般用沉重的枝条在自己的背后抓了抓,伴隨著一声金属撕裂的声音,一滴铜汁被枝条带来,甩在了迪塞尔的手上。
铜汁落下,就如先前迪塞尔滴到伊吉手中的液体一般,化作无数条触手紧紧缠绕著他的手臂。
一阵蒸发声过后,迪塞尔的手臂虽然被烧的红肿,但是其上的指甲,甚至是连先前直接咬下的手指都长了回来。
“与其让你更加狼狈地把自己的手指咬下来,不如让你咬咬指甲。”青铜树伸出一根枝条敲了敲迪塞尔,迪塞尔点头如捣蒜,眼里满是迷恋,“多谢您,多谢教皇大人!不过。。。”
“直接说。”青铜树扫了一眼迪塞尔。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做合作对象?人间的强者那么多,甚至我们可以直接找在诺斯的奥德罗斯不是吗?何必演这样一齣戏?”迪塞尔挠著脑袋问道,儼然没有了先前的威严,反倒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傻儿子。。。”青铜树低声嘆了口气,隨后用身上的枝条拍了拍迪塞尔的肩膀,鼓励道:“你之后都会知道的,快些离开吧,为。。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了。”
“教皇大人,您身体不舒服吗?啊!是因为刚刚救助了我吗?”迪塞尔看上去担心极了,扑到青铜树的面前胡乱地摸著,却被树枝连连抽打,身上鳞片都被打掉了好一些,这才胆怯地离开树干。
金黄的瞳孔掠过迪塞尔浑浊而懵懂的双眼,青铜树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个一二,自己这个笨蛋儿子怕是不会甘心离开。
他只得开口道:“教会里的四位主教,只有你是因为是我的儿子才成为的主教,我在的时候尚可以庇护你,但一旦我死了呢迪塞尔?虽说教义是平等,但等我死了,费尔虽说没有野心,但其他的两条臭虫可是盯著这个位置很久了。。。”
“您。。。呜呜呜!你別胡说了!您不会死的!”迪塞尔鼻涕与眼泪顿时喷出,再度紧紧抱著那粗壮滚烫的树干,颤抖道:“您不能死。。。您死了。。。我。。教会怎么办。。。”
“为卡塔库亚大人献出我们的欲望,献出我们的身体,献出我们的一切,是我们的使命迪塞尔。快离开吧,我要继续休息了。。。”青铜树看上去疲惫至极,两只金黄的瞳孔也变得暗淡下来,迪塞尔把脸上的眼泪与鼻涕都抹乾净,对著大树用力地磕著头,过了好一会这才依依不捨地化作一条白蛇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青铜树的双眼再次睁开,从那粗壮的树干內部一条黑色的大蛇缓缓爬出,就像是一根粗壮的藤蔓一般,缠绕在树干上,嘶嘶吐著蛇信。
“奥德罗斯,好久不见了。”青铜树开口了。
“见过您,美丽勇敢的贝尔蒙特。”奥德罗斯低下头虔诚道。
贝尔蒙特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金黄的瞳孔再度暗淡了片刻,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说道:“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奥德罗斯。”
“是。。。”奥德罗斯头埋的更低,但声音却是冷冽至极。
“我一定会为您带来这个畸形儿的尸体,让您脱离这神树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