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见吕布时,”陈默停了停,突然抓起茶盏泼向窗缝,门外顿时传来侍女慌乱的脚步声。待確定无人偷听,他才压低嗓音:
“记住三个要点,”
“其一,夸吕布时要盯著他眼角此人最喜旁人看他美姿顏,你目光偏一寸,他都会记恨。”
“其二,陈宫若插话,”陈默突然拽过孙乾的袖子,“你就这样说:#039;公台先生莫非觉得,温侯不配用此等礼遇?#039;”他鬆开手,微微一笑,“这把#039;忠义#039;枷锁扣上去,够他解半天的。”
孙乾深吸一口气,將密信仔细藏入袖中:“若吕布当场翻脸。。。。。。”
“那就立即改口,说这是试探,”陈默神色一凛,“就说刘使君想看看,温侯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残暴不仁,刘使君也不忍见徐州百姓再遭战火,愿將徐州让与温侯。若將军有意,可遣密使来商,记住,保命要紧。”
三更梆子响时,孙乾揣著密信消失在夜色中。
陈默望著窗外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下来,就看这封信能否在袁术和吕布之间种下猜疑的种子了。
孙乾离去的第二日清晨,陈默便早早来到州牧府。晨雾还未散尽,府中已是人来人往。他远远望见刘备正与关羽、张飞在庭院中议事,三人神色凝重。
“主公,”陈默上前拱手。
刘备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军师来得正好。昨夜已按你之计,命简雍清点府库钱粮,糜竺统计可用船只车马。”
陈默点点头,目光扫过庭院中堆积如山的竹简:“准备得如何?”
关羽捋了捋长须:“现有战马三千匹,粮草可支两月,若精简人员,轻装南下,当无大碍。”
“不够,”陈默摇头,“至少要备足三月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张飞一拍大腿:“那俺这就带兵去周边郡县征粮!”
“不可,”刘备按住张飞肩膀,“此时征粮,只会惊动百姓,徒增恐慌。”
陈默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我已命糜竺以商队名义,分三路前往广陵、东海购粮,另派赵莽率轻骑百人,扮作流民潜入寿春打探消息。”
正说著,简雍匆匆赶来,额上还带著汗珠:“主公,刚收到细作密报,袁术已命纪灵为先锋,三日后发兵!”
眾人脸色一变。陈默却若有所思的说:“比预想的还快,看来孙乾的信已经送到吕布手中了,不知孙乾何时回来。”
“军师此言何意?”刘备疑惑道。
陈默嘴角微扬:“袁术如此急切发兵,必是得知了什么令他不安的消息。我猜。。。。。。”他將写信之事告知刘备,压低声音,“吕布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州城內表面平静,孙乾也顺利回来,同时暗地里也紧锣密鼓地准备著。陈默每日都要查看三份密报:一份来自寿春的赵莽,一份来自糜竺的商队,还有一份来自安插在袁术军中的细作。
第五日黄昏,一匹快马飞驰入城。马上骑士浑身是血,直奔州牧府。
“报!”骑士滚鞍下马,“寿春急报!吕布与袁术反目,当街廝杀,袁术已下令全城搜捕吕布党羽,吕布现不知何处!”
陈默猛地站起,竹简从手中滑落。他转向刘备,眼中闪烁著胜利的光芒:“主公,时机到了。袁术自顾不暇,正是我们撤离的最佳时机!”
刘备深吸一口气,环视眾人:“传令下去,明日寅时,全军开拔!”
“军师,你曾言三策,可第一策借粮刘表,恐不能及时,”简雍在此刻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