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禕却瘫坐在地,喃喃道:“来不及了,王威的先锋已至城下,我们逃吧。。。。。。”
“闭嘴!”金旋暴喝,转身对潘濬道,“就依你之策!你亲自去北线督战,务必挡住王威!”
潘濬拱手领命,转身时却暗自冷笑:“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潘濬走出太守府时,夜色已深。冷风扑面,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城头摇曳的火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金旋必败。”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早已盘旋多日。方才议事时,金旋虽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慌乱骗不了人。至於金禕,更是嚇得魂不附体,只知叫嚷投降,这样的主子,如何能成大事?
他缓步穿过空荡的街巷,拐入一条暗巷。阴影中,一名亲信悄然现身,低声道:“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在城西水寨安排了可靠的人手。”
潘濬微微点头:“王威军到何处了?”
“先锋距城不足二十里,沙摩柯的蛮兵也已渡江。”
时机已到。
潘濬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亲信:“將此信送至王威军中,务必亲手交予孙乾先生。”
亲信接过,犹豫道:“大人,若金旋察觉。。。。。。”
潘濬冷笑:“他此刻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这些?告诉孙先生,明日寅时,我会命人打开水寨侧门。届时荆州军可长驱直入,直取临沅。”
亲信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潘濬目送亲信离去后,立即转身快步穿过府衙后门。夜风刺骨,他裹紧衣袍,沿著城墙阴影疾行。巡夜的士卒见是他,只当是例行巡查,未加阻拦。
“必须赶在子时前到营寨。”
他抄近路穿过西市废墟,脚下不时踩到碎瓦断木。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亥时三刻,时间紧迫。
当潘濬终於抵达水军营寨时,守门士卒慌忙行礼:“潘大人!怎的深夜来此?”
潘濬面色沉静:“军情紧急,召集各营都尉,即刻议事。”
不多时,五名都尉齐聚中军大帐。烛火摇曳间,潘濬扫视眾人,这些都是他暗中考察多时的心腹。
“诸位,”他压低声音,“金旋暴虐,武陵將亡,王威大军明日便至,沙摩柯蛮兵已渡沅水。”
帐內一片死寂。
一名年轻都尉猛地站起:“大人是要我们。。。。。。”
“不错,”潘濬斩钉截铁,“我已遣使联络王威。寅时开寨门,迎荆州军入城。”
老成些的陈都尉皱眉:“可家眷都在城中。。。。。。”
“放心,金旋自顾不及,难道还去肆意屠杀,”他猛地拍案,“难道诸位愿为金旋殉葬?”
帐外突然传来喧譁,亲兵慌张闯入:“报!金太守派使者来查营!”
只见营门处,金旋的心腹家將带著十余名甲士,举著火把厉喝:“奉太守令,彻查各营防务!”
潘濬从容迎上,袖中右手已按住剑柄:“深更半夜,將军何故。。。。。。”
“少废话!”家將一把推开守兵,“有人密报营中异动!”
就在此时,寨墙外突然响起號角声,悠长悽厉,划破夜空。
“敌袭!”瞭望塔上的士卒尖叫,”江上出现蛮兵战船!”
潘濬眼中精光一闪,拔剑出鞘:“诸位,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剑光闪过,金旋家將捂著喷血的喉咙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