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恩不能接受的。
“你说的很对。”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营地。
“躲起来,確实能活命。”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反问道:“但然后呢?!”
“躲在洞里,看著外面的沼鱷越来越肥,越来越多,吃光我们的同类,直到有一天,洞也保不住我们,我们缩在角落里,被它们像耗子一样一个个拖出来吃掉!”
“你们想要如此吗?!”
他的质问让所有兽人都握紧了拳头。
“不!”林恩自己给出了答案,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是战士,不是被圈养的肉猪,我们必须反抗!”
“我们要在鱷潮这个死线到来之前做好准备,號召所有我们能號召的绿皮,把自己武装起来,我们不能再像一盘散沙!”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野猪战矛,给出了最后的宣告:
“所以,你问我的waaagh,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
“区別就是,他们的waaagh,是打架,是送死!
而我们的waaagh,
是战爭!
是活路!”
“鱷潮要来淹死我们,那我们就掀起一股更大的浪潮,先把它们拍死在岸上!”
“我们要让这条河,乃至整片森林的活物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灾!”
当林恩雷霆般的咆哮落下时,整个营地陷入了长达数秒的寂静。
他们在消化这个前所未有、狂妄到极致的waagh!
接著,一声压抑的低吼打破了寂静,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最终,无数嘶吼匯成了一股绿色的狂潮,淹没整个营地。
“waaaaaaaaagh!”
每一个兽人,每一个屁精,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恐惧和迷茫被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昂扬的战意。
老疤眼深深的看了林恩一眼,然后缓缓坐下,將砍刀重新横放在膝盖上。
沙哑的声音,少了几分尖锐:
“那么俺会好好看著,你的waagh,是否能真像你说的那样。”
……
……
夜,渐深。
营地里的狂欢,终於落下了帷幕。
两堆巨大的篝火仍在熊熊燃烧,近两百只绿皮,无论兽人还是屁精,都东倒西歪的躺在火堆旁,粗重的鼾声如闷雷般此起彼伏。
林恩独自一人,坐在独属於他的老大岩上,平静的审视著自己这片营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兴奋,充满决心和认同的信念,正缓缓在他体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