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那块黑底金字的公司铭牌擦得鋥亮，“默控酒业”四个字被阳光一照，反射著微光。
默控酒业董事长林兆寧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指尖轻轻敲著窗框，眼睛盯著写字楼外的马路。
默控酒业总经理代国雨推门进来时，他没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来了。”
代国雨一愣，隨即反应过来——“韩总？”
林兆寧“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眼表，十点差五分。
林兆寧转过身，整了整西装领口，又扯了扯袖口，確认褶皱都平整了，才开口：“小周他们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代国雨点头，“生產线那边也让人盯好了，该演示的环节都过了一遍。”
林兆寧满意地“嗯“了一声，迈步往外走，“走，去门口等著。”
林兆寧和代国雨都知道韩默的习惯，只带韩默不喜欢兴师动眾，但该有的尊重，他们还是得给到位的。
楼下，红旗h9缓缓驶入停车场，引擎声低沉，却不突兀。
车漆黑得发亮，在阳光下泛著润润的光泽，像是刚擦过油的皮革。
林兆寧站在楼门口，目光锁定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牌號林兆寧记过，但根本不用看——那车的轮廓，他闭著眼都能认出来。
轿车越开越近，林兆寧脚步没动，但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张拉满的弓，隨时准备弹出去。
车停稳，车门解锁的瞬间，林兆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抬脚上前，走到主驾驶门外（林兆寧通过跟李巧的沟通，知道是韩默亲自开车），右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车门推开，韩默从驾驶座上下来，衬衫袖口挽到手肘，袖扣闪著哑光。
韩默今天没穿西装外套，西裤笔挺，皮鞋擦得反光，整个人看著鬆快，但不失精气神。
韩默的指尖刚碰到林兆寧伸过来的手，对方就已经用力握了上来。
“韩总，一路辛苦。”林兆寧笑著，眼角的皱纹挤出一道弧度，像是刻意练习过的亲切。
韩默接著和默控酒业总经理代国雨握手。
“韩总，上次见面还是开业前，这转眼都快两个月了。”
韩默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语气平淡：“嗯，时间过得快。”
三人寒暄的这几秒里，身后已经无声地聚起了七八个人——默控酒业的管理层，个个站得端正，脸上掛著標准而不僵硬的微笑，目光齐刷刷落在韩默身上，却又不敢直视太久。
林兆寧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韩总，里面请。”
韩默迈步往前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空旷的一楼大厅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