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黑暗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雨婷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酸奶的清甜气息縈绕在鼻尖。顾然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没事，谢谢。”
周雨婷的声音在黑暗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站稳后立刻想抽回手臂，有些不好意思。
“灯好像坏了。”
顾然清了清嗓子，掩饰刚才那一刻的悸动。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光柱照亮了狭窄的楼道，也照亮了周雨婷微微泛红的脸颊。
“应该是灯泡坏了，或者跳闸了。”
顾然用手电照了照楼道顶那盏老旧的灯座，“你家电闸在哪里？楼道里这个好像是总闸。”
周雨婷有些茫然地指了指自家门口旁边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好像是这里…但我从来没弄过。”
顾然走过去，打开电闸盒子，里面果然有几个开关跳下来了。
他尝试著推上去，但其中一个推上去又立刻跳下来。
“可能是哪家短路了，或者这个闸有问题。试试只推你家的分闸。”他指著其中一个標记模糊的开关。
周雨婷举著手机帮他照明，光束隨著他的动作移动。
顾然专注地研究著那些老旧的开关，侧脸在手机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他小心翼翼地推上周雨婷家的分闸。
咔噠一声轻响。
“亮了！”周雨婷惊喜地指著自家门缝下透出的灯光。
同时，楼道里的灯也挣扎著闪了几下，重新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洒下，驱散了黑暗。
“好了！”顾然鬆了口气，关上电闸盒，转身看向周雨婷，脸上带著一丝成功的笑意和轻鬆。
灯光下，两人四目相对。
周雨婷眼中还残留著刚才黑暗中的一丝慌乱，此刻被明亮的灯光和成功的喜悦取代，亮晶晶地望著他。
她脸上带著由衷的笑容，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你好厉害啊顾然，还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个怎么弄。”
她此刻的笑容毫无防备，带著纯粹的感激和一点点崇拜，与她精致成熟的装扮形成强烈的反差萌，简直直击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顾然看著她唇边还沾著一点点没擦乾净的酸奶渍，在灯光下像一颗可爱的小白点。
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那点酸奶渍上，喉结微动。他抬起手，指腹带著一丝犹豫和难以言喻的亲昵，轻轻擦过周雨婷的嘴角。
“这里…沾到了。”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周雨婷完全没料到这个动作，瞬间僵住，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
她感觉被触碰的皮肤像有电流窜过，酥酥麻麻。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顾然的眼睛，手指下意识地绞著裙边。
楼道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有些乱的呼吸声。
“那…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酸奶，还有…修灯。”周雨婷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吶，飞快地掏出钥匙开门，“我…我先进去了！晚安！”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闪进门內，只留下一句仓促的“晚安”和“砰”的关门声。
顾然站在门外，手指上仿佛还残留著她嘴角细腻的触感和酸奶的微凉。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指尖，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傻乎乎的、充满甜蜜的弧度。
楼道昏黄的灯光，此刻也仿佛变得格外温暖动人。
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下楼。
夜风似乎不再凉，反而带著夏天夜晚特有的、撩人心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