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诊所的路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刚才,有一句话是没有说出口的。
如果蹄骨穿透性下沉,或者出现了完全无法缓解的疼痛的情况下——
恐怕就得进行安乐的考虑了。
时间来到了六月。
随着天气的转暖,不少观光客都把目光转移到北海道。
马迷们通常也会在这个季节来到新冠町的牧场见学。
走在街上,打扮时尚的年轻面庞明显增多了。
而北野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出诊、填写记录,还有进行赛马相关知识的学习,光是这三件事就十分不讲理地霸占了他的绝大部分时间。
偶尔也会在空闲的时候,把鲜牧草和垫料用的干草送往nishiken牧场,然后向绪河先生请教赛马有关的问题。
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
“关于赛马的适性,通常来说该如何判断呢?”
北野有些好奇地问道。
“目前关于草地马和泥地马的区分,大多还是只能依靠经验来进行判断。”
绪河先生晃了晃脑袋,同时将冰镇过的啤酒倒入玻璃杯中。
“要来上一杯吗,北野先生?”
是和前几次一模一样的邀请。
“不了,等一下还得开车回去呢。”
同样,北野是和前几次相似的回答。
对于酒精虽然谈不上讨厌,但他也不会因为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而冒险。
“那真是可惜了。”
说罢,绪河丈拿起杯子。
只是第一口,玻璃杯中的液体就空了大半。
“那么血统呢?”
北野继续问道。
无论是绪河丈还是田中,曾经在讨论目白天马适性的时候似乎都提及过它的血统。
“血统确实可以当作是参考没错。但有的时候也会出现不太准确的状况。”
绪河丈竖起有些粗糙的手指,继续说道:“比如说在草地赛场上活跃的殿堂马黄金巨匠,它的后代中表现出泥地适性的产驹却不在少数。”
“嗯涉及到基因遗传的东西确实不好办啊。”
北野点了点头应道。
“就是啊——”
绪河丈也跟着点了点脑袋。
绪河柑奈突然指着父亲的脸上,捂着嘴巴开始坏笑。
绪河丈随即反应过来,同样笑着擦去了唇边上的泡沫。
“所以说果然还是得看蹄子吧!”
绪河胜叼起吸管,晃荡着玻璃杯有些含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