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长了呢——
还是没长——
芦毛马的状态还真是不好判断。
“不管怎么说,比赛还是漂亮地赢下来了。”
北野举起了酒杯。
“祝胜利!”
“祝胜利——”
声音中耳边渐渐变得模糊。
那个孩子,就要去跑肯塔基德比了啊——
落合的注意力渐渐升至云端,飘向了大洋彼岸的异国。
美国的比赛,会是什么样的呢?
对于只能勉强应付南关东赛事的地方骑手来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想象。
还要继续么?
即使一早就做出了决定,还是会时常感到迷惘。
本可以安稳持续二、三十年的骑手生涯,很有可能因为不理智的选择戛然而止。
但是——
已经在笠松赢下了一切的安藤前辈,又是抱着什么样的觉悟在二十五年前登陆中央呢。
口中的苦涩逐渐淡薄,飘向远处的思绪才被迫切断。
“再来一杯如何?”
田中将盛满的酒杯推至落合眼前。
再来一杯的话绝对会醉的。
落合一向对自己贫弱的酒量抱有自知之明。
不过,还是从眼神已经有些涣散的练马师手中接过了酒杯。
就这样吧!
不管未来的道路上是荣光还是荆棘。
但是,还不是现在。
这个夏天,还有必须要完成的未竟之事。
将杯子倾倒过来,用嘴唇接下最后的几滴后,酒精逐渐拖拽着他的意识滑向深渊。
“这下可麻烦了啊。”
望着眼前醉倒的二人,北野忍不住揉了揉微微发涨的眉间。
“等一下叫人来把他们带走就好了。”
绪河丈慢悠悠吃着小菜,脸上是几乎看不出酒精浸染的颜色。
“倒是北野先生这边,不要紧吗?”
放下筷子,绪河丈抬起头问道。
前日才自从大洋彼岸的肯塔基回到日本,明天又将搭乘横跨太平洋的航程。
仅仅是为了一场地方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