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你他妈的跟我比狠？”
“生瑜儿的时候，我难产，你跟我说，如果我挺过去了，你就保我一辈子平安喜乐。”
“你敢提那时候……”
“怀豆包的时候，我被检查出冠心病，医生建议我终止妊娠，先救自己的命。我没有，为了这个孩子，我每天与死抗争。”
“……”
“每晚都有人打我，我知道是你指使的，你想我死。你要成功了，今晚我就熬不过去了。”
说完这句话，楚意挂断了电话。
她往后踉跄了两步，身子抵住了墙。
这几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她在晏北倾身边八年，陪了他八年，无情无爱，所以最终她只能用两个孩子来保命。
冰冷的雨
第二天，楚意被放了出来。
外面下着小雨，拘留所外空荡荡的，没人来接她。
看门的看她可怜，好心给了她一把伞。她撑着伞走进雨中，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雨雾中看不到尽头。
一个出租车停下，问她要不要乘车。
楚意刚要坐进去，才想起来自己的包丢了，包括银行卡，手机都没了，所以眼下身上分文没有。
“我不坐了。”她有些歉意道。
司机打量了她一眼，“是不是因为身上没钱？”
“嗯。”
“上来吧，我捎你一程。”
楚意坐进车里，对司机连连道谢。
“没有通知家人？”
“没……”
“年纪还不大，既然出来了，那就别再犯错了，好好做人。”
楚意张了张嘴，想解释一句，但还是算了。
司机把她放到了公交站牌，又给了她一点零钱。
“姑娘，回去踏个火盆，一切都过去了。”
“叔叔，谢谢，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我回头还您。”
“不用了。”
司机摆了摆手，而后开车走了。
楚意退到公交站牌下，目送那辆出租车驶进车流中。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意外又感动。
这边没有直通别墅的公交，需要转乘，她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路线，才确定怎么走。
等公交车来，她忙坐上去。
只是她一上车，人们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楚意避开这些人的目光，在临窗的位子坐下。透过玻璃窗，她看到自己的脸，一块青一块紫的，着实有点可怜。
倒了三次车，但剩下一段路只能走过去。这时风大了，雨也急了，天色暗下来。
她撑着伞艰难的走着，身上的伤拉扯着她哪哪都疼。
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等到走到别墅外，天已经黑了下来。
别墅区保安看到她，吃了一惊：“楚小姐，你这是？”
“我没事，能让我进去吗，我忘记带门卡了？”
“当然。”保安忙给她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