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温言仰头凝着周易。
他生得高大，和她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显得委屈，大抵怕挤到她，他堪堪在床边，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矛盾激烈撕扯着她。
在他强制她流产时，她是恨他的。
可这样的长夜里，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呵护的睡姿，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
军旅之人，睡着也警醒。
他眼睑微动的同时，已扣住温言手，眼眸睁开对上她的眼，“头还疼吗？”
“不疼。”温言对他又爱又怨，这时心绪复杂，不知怎么面对，翻了个身，不再和他对视。
周易没有强迫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从后面拥住她，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背。
温言睁着眼看墙。
身后人用下巴蹭她的脖颈，嗓音低沉，透着倦意：“出了这么汗，做噩梦了？”
“我的生活不就是噩梦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掉。
周易那股从身体里透出的疲倦，几乎一瞬就消失了，像是热极了的人，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他想到了那天的浴室。
她躺在地上了无生气，身子被血染红。
“言言。”他喉结滚动吞咽了下，“我们谈谈。”
温言看向手腕。
那上面是她想以死亡来了结的痕迹。
只要想到那些，她身体就控制不住发抖，痛苦几乎要将她摧垮，所以，他们能说什么呢？
“言言，我不后悔流掉孩子，你在我这里是唯一的选择。”他紧紧搂着她，“你可以打我，但是别伤害自己。”
温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