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雀跃，也是忐忑。
姜梨怀抱鲜花，身影绷直僵硬，勉强从唇间挤出一点笑。
她像是突然退化到婴幼儿时期，不熟练操控着四肢。
姜梨努力调动面部肌肉，堪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阮琴琴扬高嗓子：“梨梨，你别紧张，自然一点。”
江黎近在咫尺，姜梨不可能不紧张。
余光是江黎垂落的袖口，贴着短袖的手臂线条流畅，往下倾的洋桔梗正好落在江黎手腕上，挡住了那一方腕表。
“姜梨。”
头顶落下江黎轻轻的一声笑，“最后一道大题你选什么？”
姜梨瞪圆眼睛，脱口而出：“最后一道不是函数题吗？”
“是吗，我忘了。”
对镜头的恐惧暂时被姜梨抛在脑后，她挽起唇角，露出浅浅笑意。
她知道江黎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知道他是在缓解自己的拘谨。
心中的紧张逐渐被捋平，姜梨眼中积攒出一点笑。
可身子依旧僵硬。
“抬头。”
耳边再次响起江黎的声音，姜梨循声望去。
肌肉的反应速度比大脑还要快。
任何人看见别人在自己头顶比剪刀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姜梨也不例外。
局促彻底被姜梨丢在一旁，姜梨踮脚拍开江黎作怪的手，张瞪的双眼似嗔若怪。
“江、黎！”
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换来的却是江黎的似笑非笑。
他惟妙惟肖模仿着Siri的机械声：“我在。”
“你——”
怒火在无形中悄然转化成笑意，姜梨不知该发火还是该笑，最后无奈占据上风。
她噗嗤一声笑出，正好听见前方传来阮琴琴的一声：“梨梨！”
喀嚓。
照片定格在这一瞬。
窗外的夕阳无限拉长，风扬起窗前的白纱。
姜梨愣愣望着镜头，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消散的笑意。
江黎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竖在姜梨脑袋上空，不是剪刀手，而是一根手指，看着像是姜梨头顶长出天线。
检查完照片的姜梨：“……”
她无声朝江黎投去埋怨的眼神。
江黎双手插兜，唇角挂着笑，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男生特有的得意和欠揍。
“祝你竞赛得第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