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学徒班还是精研班,基础不错、天赋不错,但心性不成的学员,到如今已经筛掉不知凡几了。
许多人在李胜利面前,演戏演不真切,在一众老江湖面前,也是一样的。
老邓这样,基础扎实,却成名于五八年之后的名老中医,跟山上这批老家伙相比,真正差了混江湖的经验。
这也是风雨之后,这批名老中医没了,中医就一蹶不振的原因之一,没了江湖历练出的本事,在宦途的争斗上,总归是差人一筹的。
换了史老、蒲老等人,真要是面对以后的窘境,直接说一声此后封刀,就能惹出许多人帮着中医说话的。
如现在的李胜利一般,真要是目的达不成,他不仅会扣住返本归源跟向死书的成果。
还会进一步扩大函授学校的规模,学完了中医内科,再学十年新割治派,对他而言也未尝不可。
博弈真要是到了这种程度,谁特么还会管大局如何?
吃饭的饭辙都保不住了,你讲的再多,我也不能饿着肚子干活不是?
从药王庙回到山上村,李胜利跟十几个要下去办学的名老中医碰了一下。
未来的顶梁柱老邓,未经江湖历练,心性有些不成。
李胜利这边也稍微调整了一下人员,一些个江湖上的老油子,就是这次老邓下去观摩的半师了。
对此老油子们也是拍了大腿保证,不教导好这个中医界的天赐之才,决不回山上安葬。
跟老前辈相比,老邓少了的门户之见,缘由无非就是未经当年灾厄。
有这批老油子带着,老邓这趟下去,一定会见证底层真正的不易。
交待好了老邓的事儿,李胜利来了山上,还是有个人要见的,那就是幼儿园的院长,当年的俏寡妇杨玉莲。
在几经改建的杨玉莲家,潦草的看了一眼孩子,如前丈母娘付大姐所说。
李胜利是个信因果的,他这一路走来,沾了太多的血色因果,不是不想亲近孩子,而是真的不敢。
按付大姐所说,谁让他们是自己的儿子,就不管以后的果报,这话听听就成,李胜利真是不敢尝试。
大致认识了孩子,李胜利这边给杨玉莲递了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杨玉莲把家里的事儿,交待给一起的几个山上妇女,也就俏生生的跟着李胜利去了半山的别院。
“胜利,你总是这么狠心。
要么不来,来了就走,要不是村里人知道,还以为这些孩子没爹呢!”
坐下,看着杨玉莲烧水、收拾剃刀,听着她的抱怨,李胜利无奈一笑说道:
“杨姐,这些年我跟平安他娘,手上沾的人命官司太多了。
老话说善恶终有报,报在我的身上,我没什么所谓。
但我不想这种果报延续到孩子身上。
杨姐,这些年倒是拖累你了。
如今的山上,哪个年纪的男人都有,你就没看上一个?”
听着李胜利每次来都是差不多的说辞,烧好了水,清理好剃刀的杨玉莲,也不客气。
直接扳倒老式的红木剃头椅,一块热毛巾,就堵住了李胜利的嘴。
“有你也就值了。
如今村里,除了那些个六十岁往上的,哪还有一个寡妇?
当年选择不回来的那些男人,如今也后悔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如今那些守寡的女人,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了,他们在外面也另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