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对着那三个“皈依者”，以及他们身后的能量几何体，张开了五指。
并非撕扯，也非按压。
而是……握拢。
在他五指缓缓收拢的瞬间，那三个“皈依者”周围的空间，并非坍缩，也非折叠，而是……消失了。
更准确地说，是他们所处的那一小片空间，连同空间内的他们，以及他们散发出的所有精神波动、能量反应，被从当前宇宙的坐标上，彻底地、干净地剜除了！
没有残骸，没有光影，没有声音。
原地只剩下一个绝对的、连真空都不存在的、仿佛连“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抹去的……虚无之域。
那片区域的景象变得怪异而扭曲，光线绕过那里，声音在那里消失，仿佛世界的一块基本拼图被硬生生拿走，留下一个无法被填补的漏洞。
三个强大的“皈依者”，连同他们试图发动的攻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从“存在”的层面上……擦除了。
凌霜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即使是她，也被这超越理解的手段所震慑。
苏宛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这己经不是杀戮，这是……对“存在”本身的否定！
吴良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眼前的一点微尘。他看都没看那片诡异的“虚无之域”，目光落在了祭坛上那个失去守护后依旧在运转的能量几何体上。
他走上前，将手按在了那能量几何体表面。
几何体剧烈地闪烁起来，内部的数据流变得狂乱。
几秒钟后，它稳定下来，所有的光芒和数据流都向内收敛，最终凝聚成一块巴掌大小、不断变换着复杂立体图案的暗紫色晶体，落入吴良手中。
他掂了掂手中的晶体，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和与“源泉”的微弱连接。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一片狼藉、遍布残骸和破裂培养槽的大厅，目光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苏宛和眼神凝重的凌霜身上。
“数据己获取。”
“样本……”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流淌在地上的、残缺的“皈依者”躯体，“现场采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在这片被他亲手制造出“虚无”的地狱绘卷中，这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清理完成，返回。”
他再次抬手，对着来时方向那依旧稳定的空间通道。
这一次，苏宛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手中那块蕴含着恐怖知识的晶体，看着他身后那片象征着绝对抹杀的“虚无之域”，心中再无疑惑，也再无侥幸。
工具，不需要理解主人的意志。
只需要……保持锋利。
她抓紧了医疗箱的背带，低下头，跟上了那道如同背负着整个空间重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