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握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
林婉走了，却还在动。
“她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我不知道。”许清和说，“但她留了个信号——她删文件时，特意保留了一份日志，指向一个加密邮箱。我刚刚破解了，里面只有一句话：‘他们想让你背锅到底，但我女儿也要长大。’”
房间里安静下来。
程雪阳看着沈知微。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的珍珠母贝胸针，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她不想让女儿活在一个全是谎言的世界里。”沈知微低声说。
程雪阳点点头。“所以她切断了黑料传播链，还顺手抹掉了部分资金流向记录。这一招既保了自己，也给你腾出了反击空间。”
沈知微闭上眼。心跳加快，记忆回响启动。
她看见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林婉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发白。任远舟坐在办公桌后，声音冷得像铁：“你知道后果就行。”
画面一闪而过。
她睁开眼，看向程雪阳。“我们必须加快动作。林婉能删一次，不代表她能挡第二次。”
程雪阳点头。“我已经联系顾南舟，让他核对病历传输时间和录音上传节点是否重合。只要确认是同一套系统操作，就能证明任远舟同时参与了医疗数据篡改和舆论操控。”
沈知微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周默。
“沈姐，我查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微博删帖不是平台自发行为。是有高层下令干预的。我在监管部门的朋友透露，有人提交了一份实名举报材料，内容涉及陈茂宇通过网络水军操纵股价。”
“署名是谁？”
“匿名，但用了特殊加密方式。只有特定渠道才能看到原始信息。”
“是什么加密？”
“是一段音频指纹。”周默说，“和你之前给我的那段声纹样本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沈知微和程雪阳对视一眼。
有人用他们的证据，做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是谁？”程雪阳接过电话问。
“不知道。”周默说，“但这个人很懂技术，而且熟悉我们的节奏。他提前预判了我们会查什么，先把证据递了上去。”
沈知微沉默片刻，忽然问：“举报材料里有没有提任远舟？”
“没有直接提。但提到‘幕后资本通过婚姻关系控制操盘手’，还列出了林婉转移资产的部分路径。”
她明白了。
这不是救援，是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