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愤怒:“不管你怎么说,我认为,没有灵性的感情只能算**,毫无资格称之为爱情。”
“你否认欲望?”
“我认为可以提升。”
“那是理想。”
“你认为理想不能指导行为?”
“没有必然律。”
“那是你,不是我……”
“你离题了,你已经开始混乱。”
我愤愤不平:“你这句话充、满、男、性、沙、文、主、义!”
“你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你不敢承认你的错误!”
……
啊!是吗?如果承认我错了,那便是肯定欲的重要,如此,我如何去坚持两性之间纯粹属灵的爱情是可实现的?若我坚持,那么,我是否在与造物者抬杠,那男与女的设计岂非可笑?啊!这种情感的洁癖是从何而来?这只是错觉而已吗?或者是纯理论罢了!那么我将如何对待他以及他的行为?
“无论你是如何地洁癖,你无法否认灰尘。”这令我惊惧,便逐渐不敢直视灰暗之处欲的情形,并且尽可能回避,不替门外的男子代传女子,我只是多虑。至于我自己,我也困惑,若不是现在的理念依然指导未来的我,那便是未来的我哀吊现在的理念了。
这些思索不得不结束,因为生活的压力临顶。知识是无价的,书籍却标着价码,这是庄子意想不到的幽默:“以有价随无价。”而赚取有价的同时,我们不得不将“生命”打了五折。且在劳力与汗水之后,丰富的薪俸足以购买任何价码的书籍之时,生之涯将罄。叔本华不得不低叹:“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谁逃得过时间之蹄而不苍老?谁躲得过现实的棰而不折骨?没有。没有。
仿佛,在我迷途的驿站,我感觉到生之真谛启发我、知识的水杯解救我、爱与欲的公式调适我,而生活的桢干架构我……我习惯性地坐在傅园内的老位置休息,那拔地的碑依旧耸立,收摄四面的意义汇聚成箭尖,形成射月的雄姿,我是否也能如此?
纪伯伦诗:
死亡所改变的只是覆盖在我们脸上的面具,
林居者依然是林居者,
农夫依然是农夫。
而将歌声溶入微风中的人,他同时也会对着运转的星球歌唱。
离开“傅斯年校长之墓”,我开始另一程的迷途,并开始认为,我是可以恣意地驰骋沙场与荒野了,因为,所有的真理将追寻我、采撷我、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