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是说难过。
林腾虽然有点傻，但到底看出了情况不太妙，于是收起他的家传翡翠手镯灰溜溜地走了。
离开之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沈溪一眼，虽然欲言又止，但看着沈溪的眼神，最终什么话也没敢说。
“你们说，我是不是不配喜欢叶凌云啊？说到底，我就算穿着裙子，也不太像个正常的女生，要胸也没胸，说话还这么大大咧咧一点都不温柔……”
“溪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姜晴打断她，“在我眼里你可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最崇拜的人呢。我觉得是叶凌云没眼光呢！”
“我觉得叶凌云的性格就是那种慢性的，这事你也急不来。不过今天，确实怪那个林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苏乔想起林腾，也有点头疼。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和他还一点没有进展呢。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就算是误会我和林腾，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小溪，说什么傻话呢。”林可打断沈溪的胡言乱语，“这次失败，大不了下次再来。不过就是多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害怕呢。你不是想知道上次在餐厅里的男人是谁吗？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沈溪没有想到林可会提到这个，立马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在餐厅里，沈溪就看出来林可和那个男人有故事。她后来找机会问过林可，可惜林可只是对她笑笑。
姜明和苏乔听了林可的话也立马来了兴趣。
然后他们就看到林可喝了一杯酒之后，缓缓地开了口——
“他叫陈慕声，是我的邻居。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就是大家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长相干净帅气，成绩从来都是第一。大学毕业进了一个投行公司，现在也成了高管。”
“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可惜他大我十岁，在我知道什么叫喜欢的时候，他就已经谈了女朋友。他女朋友也很优秀，可以说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所以即使我喜欢他，也从来不敢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知道以后，立马向他表白。不过，他拒绝了我，说我还太小，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倔强地对他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他当然没有和我在一起，也很快又交了新的女朋友。但那段时间我像着了魔一样，每天去他们公司找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后来他终于找了个时间和我谈谈。我永远都记得他说的话，他说‘时机不对，咱俩不可能。’那是那种特别传统的人，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从也算一起长大，他长我十岁，一直当我是妹妹……虽然我告诉他我不在乎。”
“后来他去了别的城市工作，就渐渐不联系了。是他刻意不想和我联系，我有时候联系他，他也故意不回。上次他来出差，我知道以后主动约他吃饭。但他告诉我，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所以，你还能有机会喜欢还能有机会表白，不过是失败几次，害怕什么呢。真正的难过，是你根本连喜欢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可是一口气说话的，她说的很慢，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除了最后一句她说的时候有点低沉。
听完她的话，大家很想安慰她，可最终却都沉默了。
那晚星光熠熠，凌乱狼藉的桌子上，倒着好几个空酒瓶。
沈溪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2
沈溪这个人的酒量一向不错，可奇怪的那天她们明明没有喝多少，她反倒第一个先醉了。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沈溪很应景。
更奇怪的是，一向酒品很好的沈溪，那天还破天地荒地发个酒疯。好在她不是非要去找叶凌云，也不是在大街上疯跑。她就是非要打车回别墅，愣说明天早上还要给她的肖老板做早餐。三个比她清醒一些的姐妹完全服气了。
纷纷被这丫头的敬业精神折服，姜晴还笑着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兼职能拿这么多工资。
好在他们喝酒的地方比起学校，确实离肖季言的别墅比较近，打了车便直接将沈溪送了回去。到了别墅门口，沈溪硬要一个人进去，考虑到也不是沈溪的家，大家见她还能走，也没好意思进去坐下，直接叫司机将她们送回学校了。
不过如果她们知道沈溪进了别墅以后干的好事，打死她们都要把她拉回学校的。
沈溪回到别墅的时候，差不多午夜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候肖季言应该已经睡觉了。这一点沈溪还是佩服肖季言的，虽然肖季言工作很多平时也很忙，但他主要花更多的时间在早起和白天，很少熬夜，沈溪发现楼上的灯很早就熄灭之后，她还取笑他好像还挺懂养生的。
沈溪虽然很晕，但还是摸着开关准备开灯，结果还没摸到开关，就倒在地上了。
她今天确实喝酒不在状态，真的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好像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然后客厅的灯就亮了起来。
沈溪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可惜她的身体好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怎么也站不起来。就在她又要跌倒之际，一只手搀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嘿嘿，肖季言，你还没睡啊？”说话虽然有点不清楚，沈溪的眼神倒还不错。肖季言此时依旧穿着平时的衬衫，沈溪笑笑，“不会是在等我回来吧？”
肖季言：“……”
果然是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