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套男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副根本没看到面包车滚出十几米外的车轱辘的样子。
雨夜温度很低，卫绍能看到他面罩里呼出的白色哈气。
闻祁压低声音道：“闻哥，他好像不是鬼。”
游戏里的鬼就算外表和活人再像，也还是有很多地方模仿不了，比如呼吸，和心跳。
可副本中除了玩家还会有活人吗？卫绍开始不确定了。
闻祁脱下外套把陆淮的头包起来抱在怀里才开口：“加满。”
头套男点了点头，把早就拿在手里的油枪插进加油口，然后偏着头面向油桶，
加油站明明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了，油桶上的数字却还能正常跳动。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闻祁看着头套男工作服下露出的一小截黑色衣角，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黑衣人抽出油枪的动作一顿，随即很快恢复正常，“这里经常有附近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拿刀乱砍人，没人愿意来，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这么危险？”
头套男听出了闻祁话里的意思，淡定道：“这荒郊野岭的，总得有人给路过的车加油。”
闻祁勾唇，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语气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嘲讽，“那你还挺好心。”
“谢谢夸奖。”
后面的卫绍皱眉看着面对面的两人，总觉得有哪里很违和，说不上来的违和。
“他们两个的说话腔调怎么这么像？”都有一种让人莫名其妙就觉得很欠打的感觉。
听到这话的卫绍瞪大了眼睛，啪的拍了一下许宴洲的胳膊。
“对对对！就是说话！”卫绍突然激动。
如果忽略声音，闻祁和这个头套男还真是很像，就连身形也那么……像？
卫绍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想也不想的冲向站在车边看起来毫无察觉的闻祁。
“闻哥！”
可即便卫绍反应过来的再快也还是赶不上头套男的速度，几乎是在卫绍出声的同时，头套男就从宽大的工作服里抽出一把菜刀直直的捅向闻祁的胸口。
因为距离太近，闻祁躲闪不及，胸口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顺着斜坡流进水坑，被雨水稀释的不留一丝痕迹。
闻祁闷哼一声，抱着陆淮头颅的手逐渐脱力。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头套人伸手拿出了他护在怀里的包裹着陆淮头颅的外套，用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冒牌货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