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猛然暴喝：
“杀——！”
话音未落，他己纵身跃下烽燧台，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随即挺身冲向敌阵。身后，千百名士兵怒吼着跟上，长矛如林，刀光似雪，整座烽燧台仿佛活了过来，朝着压境的黄沙扑去。
冲在最前的蛮族骑兵还未稳住阵型，便见一道灰影疾驰而来，手中大刀横扫，第一匹战马当场被劈开前胸，马嘶未绝，rider己被甩飞出去。叶天寒踩着马尸再度跃起，刀锋斜撩，砍断第二名骑兵的臂膀，那人惨叫坠地，瞬间被后续马蹄踏成肉泥。
“围住他！”有蛮将怒吼。
三名持斧骑兵包抄而至，两前一后，斧刃同时劈下。叶天寒矮身避过正面一击，侧滚撞向左侧骑兵马腹，顺势一刀捅进马腿。战马哀鸣跪倒，连带骑士一同摔出。他借势蹬地弹起，反手一刀削向右侧敌人咽喉，血柱喷出三尺高。
“火长威武！”后方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冲锋势头更猛。
蛮军前锋开始混乱，原本整齐的骑兵阵型被撕开缺口。叶天寒毫不停歇，继续向前突进，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一名蛮族勇士持双刀迎上，交手三合，被他一刀斩断右臂，再一刀劈开头盔，脑浆混着血洒了一地。
就在这时，北方尘烟中忽然响起一阵号角，低沉悠长，像是某种信号。
叶天寒心头一紧，眼角余光扫去——敌军后阵开始分列，一队重甲步兵正缓缓推进，每人手持巨盾，背后背着长戟。这是蛮族精锐“铁脊营”，专为破阵而生。
“看来他们是真想拿下这台。”他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咧嘴一笑。
赵三锤带着一队刀盾手冲到他身边，气喘吁吁：“火长，后阵留了五百预备队，要不要调上来？”
“不用。”叶天寒摇头，“留着防侧翼。蛮子这次带了铁脊营，说明他们准备硬啃。那就让他们啃——啃到崩牙为止。”
他举起刀，指向那支缓缓逼近的重甲部队。
“听我号令——弓手三轮齐射，压制盾阵；长矛手上前二十步，准备接阵；刀牌手贴后掩护，等他们盾墙一乱，立刻凿穿！”
命令迅速传下，阵地立即调整。弓阵前移，箭雨一轮接一轮射向敌盾阵，虽难穿透重甲，却有效压制了推进速度。长矛手列成三排，蹲身蓄势，只待一声令下。
叶天寒站在最前线，目光死死盯着那面重新竖起的小型狼旗——那是铁脊营的指挥旗。
“等的就是你。”他低声说。
忽然，医护帐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他偏头一看，只见陈虎竟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身上还裹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却硬撑着站首了身子。
“天寒——！”他大声喊，声音虚弱却清晰。
叶天寒心头一震。
陈虎抬起手，指向敌阵，嘴唇颤抖：“我说过……这次，换我拉你一把！”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搀扶的人，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抓起一面战鼓旁的鼓槌，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鼓面。
咚——！
一声沉闷的鼓响，压过了战场喧嚣。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他一边咳着血，一边拼命敲击，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像是要把残存的生命全都砸进这面皮鼓里。
叶天寒站在原地，听着那鼓声，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陈虎背着他穿过敌营，一边咳血一边骂：“小崽子，别死在我前头！”
他缓缓举起裂天刀，刀尖朝天。
全军将士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鼓声如雷，风沙漫天。
他深吸一口气，暴喝出口：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