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墨根本不敢胡思乱想。
他不清楚对方的情绪感知到底能感知到什么程度。
两方战力差距巨大，那种一路秒秒秒的感觉在这一刻被顛覆。
对方一记地狱火魔，十有八九能將己方瞬间团灭。
唯一的机会就是……
“凡人，汝似在思索如何翻身？”
玛尔甘尼斯阴沉的声音闯入李言墨脑海，令他躯体一僵。
正欲解释便又听见：“吾之伟力撼天动地，送汝往生易如反掌。吾好螻蚁之强。弱者渴望力量，本魔王可赐汝无上魔力。”
“如何？可愿投入恶魔怀抱？”
“魔王陛下说笑了……孱弱如我，如何配侍奉陛下左右……”
“汝虽弱如螻蚁，但凡人之中胜於汝者甚少。且看满地骸骨，不足以入吾目者，当如此。”
闻言李言墨顿时双眼圆睁。
“哦？愤怒？哈哈哈，有趣！”
李言墨猛吸几口气，但微微颤抖的双肩詮释著他此刻的不平静。
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
惑心恶魔沉睡太久，可能是出於戏耍之情，亦可能是某种恶趣味，他居然开口为李言墨做了解释。
“千载之前，亦曾有凡人闯入此间，吾赐以伟力，责其广宣於眾，千年以降，得入此间者不知凡几，但入得吾眼者唯汝二人。”
“斗胆请教魔王陛下……其他人呢？陛下將其驱逐了？”
“驱逐？行驱逐之举者，汝也，非本王……汝似乎心有怨恨？哈哈哈，诚不负本王所望！”
就在李言墨心中陡然腾起怒火之时，一种极其隱晦邪恶的力量开始悄悄侵蚀李言墨的灵魂。
与此同时，潜藏於体內某处的圣洁之力开始反抗。
彼此爭夺、消融中给李言墨带来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艹你##￥%#，苟延残喘的杂碎，还tm妄想老子臣服？你狗日的给老子当狗都不配！奥蕾莉亚！干他祖宗！”
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同族天骄前辈们平遭算计的悲惨令李言墨心神不稳，直抒胸臆地將惑心恶魔户口本从头到尾问候了一遍。
儒雅隨和的蓝星语让睡懵了的玛尔甘尼斯愣神好一会儿。
直到对方输出完毕，一阵神清气爽后，他才反应回来。
那青面獠牙的面孔此刻更显黢黑。
不知好歹的螻蚁辜负了恶魔的仁慈，那便化为死灵游荡在无尽怨恨之海中吧。
“狂妄！死来！”
背后双翅猛然撑开，指尖魔能亮起。
一道惑心激射在奥蕾莉亚身上。
他要一点点瓦解李言墨的自信，粉碎他一切屏障，將他驯成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忠狗，再將其吞噬殆尽化为死灵，方才解心头之恨。
然后……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