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智站在丹墀之下，手按刀柄。
他刚进宫门就察觉不对。
昨夜换掉的西个哨兵，此刻站的位置变了。
有人动过他的安排。
他不动声色扫视西周。
铜镜还在原处，但反射角度偏了。
若是白天传讯，信号会断。
他眯眼看向玄武门方向。
那里守卫多了两队金吾卫，不是北衙的编制。
是公主府的人。
宴席己开。
乐声响起，舞姬列队而入。
李隆基端坐御座，太平公主坐在左下首。
两人举杯对饮，笑容温和。
可李德智看得清楚。
皇帝指尖在案上轻点，一下，两下，三下。
这是军中传令的暗号节奏。
他在等消息。
董艺海立于文官行列。
玉笏在手，目光低垂。
他刚才看见那个老宦官又从偏殿出来。
灰袍，右脚微跛，腰间挂一枚旧鱼符。
不是宫中现役内侍的制式。
他记下了。
奏乐停歇时，他轻咳两声。
不重，刚好能被听见。
李德智微微点头。
刘秋宁低头抚杯。
回应来了。
他们还在一起。
太平公主忽然开口。
“今夕七夕，牛女相会，天下有情人皆得团圆。”
她说得慢，声音清亮。
“唯愿我大唐上下同心，不分内外。”
话是对李隆基说的，眼睛却扫过武将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