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不在。
太平公主在。
太医令也在。
一群人围着床榻，像是等什么结果。
刘秋宁走过去，试了试药温。
喂进一小勺。
太上皇咽了一下，呼吸略稳。
太平公主开口：“你这药，煎得倒是快。”
刘秋宁放下药壶：“命要紧，慢不得。”
“可你刚才那一罐，怎么说碎就碎了？”
“陶器易裂，不足为奇。”
“那就再裂一次试试？”
刘秋宁看着她。
“公主若想看，我可以当场再煎一罐。”
她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查你？”
“臣无所遁形，请公主明察。”
话音未落，高力士从帘外进来。
“陛下口谕：刘医正每日须呈《诊脉录》一份，首送御前，不得经他人之手。”
满殿安静。
刘秋宁跪下：“臣遵旨。”
他知道这是监视。
也是保护。
李隆基要的是第一手信息，不容篡改。
太平公主脸色变了。
她转向身边医官：“把安神合剂拿来。”
那医官捧出一只玉瓶。
“此乃祖传秘方，专治心悸昏沉，今日特献与先帝。”
刘秋宁接过玉瓶，打开盖子。
一股腥气扑鼻。
他取出银针，插入药膏中。
出时，针尖发黑。
他举起针：“此药含朱砂，炼后成汞，毒性剧烈。患者心脉己弱，若服此药，不出三日必亡。”
殿内哗然。
太医令上前一步：“刘医正，朱砂本为镇心要药，岂能轻言有毒？”
“那你来尝。”刘秋宁把针递过去，“若无毒，你我同服。”
太医令后退半步。
太平公主眼神一冷：“你当众污蔑本宫所献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