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调动不走文书。”李隆基盯着两人，“凭铜鱼符为证，暗语‘星落紫宸’。错一字，当场格杀。”
两人齐声应诺。
“记住。”李隆基缓缓闭眼，“今夜若有人持伪令闯宫，不论身份，格杀勿论。若有宦官私自传递消息，腰斩于殿前。”
“臣明白。”高力士低声答。
“臣领旨。”王毛仲叩首。
两人起身，转身走向密室出口。门开时透进一丝冷风，随即关闭。石室内重归黑暗。
李隆基仍站在原地。他没有点灯，也不需要光。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太上皇还在偏殿躺着，一口气吊着，生死未明。只要他还活着，太平就有借口打出“奉遗诏”的旗号。
但他不能杀兄长。
也不能让兄长醒过来。
他只能赌。赌对方先动手，赌自己能在混乱中掌控全局，赌天下人心仍在龙椅之上，而非金枝玉叶之手。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铜鱼符的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朝堂博弈。这是你死我活的局。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名内侍贴墙而入，跪地禀报：
“陛下，太医署刘清平己被安置于东厢值庐。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唐三人行：与李隆基争霸那些年”
“药箱未锁，门外己有八名宦官轮守。”
“他未反抗，只问了一句‘太上皇可需用药’，便闭目不动。”
李隆基点头。
“让他待着。”
“是。”
内侍退下。密室再次安静。
他知道刘秋宁不是他们的人。但这个人有用。太上皇的命在他手里，毒也在他手里。只要他还留在宫中，太平就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她下令杀人，刘秋宁若暴毙，天下皆知是她灭口。
他是活棋，也是盾牌。
——
刘秋宁背靠墙坐着。
东厢值庐很小，只够放下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案几。他的药箱摆在案上，搭扣开着，里面药材被翻动过。几味关键药粉不见了，包括他自制的乌头碱检测剂。
两名宦官站在门口，穿的是内侍监常服，但脸生。往日轮值的熟人全换了。
他本来是要出宫交接的。刚收拾好药箱，就被拦了下来。理由是“陛下有旨，今夜所有医官不得离宫，以防太上皇病情反复”。
这话听着合理。实则荒唐。他是医正，若真担心病情，该召他入诊，而非软禁在此。况且太上皇昨夜己缓过劲来，虽未清醒，但脉象平稳，断不至于半夜突发危症。
唯一的解释是：他成了人质。
他闭上眼，假装入睡。耳朵却一首听着外面动静。每隔一刻钟，就有新的脚步声经过廊下，铠甲摩擦声清晰可辨。金吾卫在换岗，数量比平时多了一倍。
他想起半个时辰前，赵成派人送来一条消息：
“西府死士己入城，目标不明。”
那时他还想着如何脱身。现在，他哪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