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德智点头，“你要的是药能救人。我要的是兵能听令。他要的是政令畅通。目标不一样，但敌人一样。”
董艺海从案下取出一只小壶，倒了三杯酒。酒色清亮，无香无味。
“此酒无毒。”他说，“若我有意陷害，天打雷劈。”
李德智端起杯。
刘秋宁也拿起。
三人举杯。
杯沿还未碰上。
窗外一道寒光闪过。
“嗖！”
一支黑羽箭破窗而入，撞碎烛台，钉进身后屏风。力道极猛，箭尾嗡嗡震颤。
三人动作全停。
酒杯悬在半空。
李德智反应最快。他一把将董艺海拽到柱后，同时抽出腰刀。刀锋抵住门缝，耳朵贴上去听外面动静。
刘秋宁蹲下，迅速检查箭杆。箭身无铭文，箭羽用黑漆染过，胶痕未干。
他伸手拔箭。
箭未动。
再用力，才抽出来。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
他展开。
字迹潦草，墨色发乌：
三位一体，其心可诛。
董艺海从柱后探身，看了一眼纸条，脸色沉下。“有人知道我们在这。”
“不是知道。”李德智低声道，“是早就等着。”
“为什么不动手？”
“不需要。”李德智盯着门口，“射箭不是杀人。是警告。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做什么，连一杯酒都没喝完。”
刘秋宁把纸条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几乎看不清：
卯时三刻，东角门开。
他猛地抬头。
“这是诱杀。”
“未必是杀我们。”董艺海声音冷了，“是想让我们自己乱。”
“比如？”
“比如听到这个时间，我们会不会有人提前离开？会不会有人去查角门？会不会有人想反设埋伏？”
“只要我们动了，就落进了局里。”
李德智把刀插回鞘。“现在怎么办？”
“不动。”董艺海坐回原位，哪怕屏风还在晃，“谁也不许出这屋子。亲卫封锁前后门，不准放任何人进出。包括送饭的、换灯油的。”
“对外就说你在抄经，闭关谢客。”
“那这张纸条？”刘秋宁握紧。
“留着。”董艺海伸手，“我要记住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