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李德智挥手，“押下去，关进军牢。”
人群散去，脚步沉重。
他没回值房，首接带人去了军械库。
库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吱呀作响。里面昏暗，只有几缕光从窗缝透进来。
架子歪斜，箱子堆得乱七八糟。
李德智随手打开一个铁箱。皮甲叠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拿起一件，指甲一刮，表层脱落，虫蛀痕迹清晰可见。
“这种甲，能挡刀吗？”
随行军官低头不语。
他又翻出一顶铁盔，用手一捏，凹下去一块。
“薄得像锅盖。”
走到长枪架前，抽出一支。木柄一折，咔嚓断了。枪头滚落在地。
李德智蹲下，捡起枪头。边缘毛糙，像是粗铸后没打磨。重量也不对。
“这东西，扔给敌人都嫌丢人。”
他命人把所有兵器拉出来检查。结果更糟。弓弦松垮，箭杆弯曲。新造的弩机，筋胶没上，拉开就卡死。
最后在一个角落柜子里，发现一叠验收文书。每份都有签字，日期齐全。
李德智认出其中一个名字：军械库小吏赵成。
“把他叫来。”
半个时辰后，赵成到了。三十出头，瘦脸，眼神躲闪。
李德智把一支断枪扔在他面前，“你说，这算合格？”
赵成低头，“经费不足……材料难买。”
“谁定的预算？”
“是……副将大人定的。每年一样。”
“验收是谁做的？”
赵成嘴唇动了动，不说话。
李德智盯着他，“你说不说？”
赵成突然跪下，“将军饶命！小的只是办事，不敢违令啊！”
李德智眯眼，“你怕什么？”
赵成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求将军别问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
李德智挥手，“带下去，软禁起来。今晚审。”
亲兵把赵成带走。
李德智留在库房，把那些废兵器堆在一起。火把一点，烧了。
黑烟冲天。
他回到值房，刚坐下，亲兵急步进来。
“将军，赵成出事了。”
李德智猛地起身，“怎么了？”
“自缢了。在囚室。腰带缠颈，桌上留了血书。”
李德智赶到时，尸体己经放平。脖子一圈深紫勒痕。桌上压着一张纸，写着“罪该万死，不敢累众”。
他拿起纸，凑近灯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