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药有效，他就不会被除掉。
三日后，他又被召入太极殿。
李隆基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小包药粉。
“你说那‘极微之物’看不见。”
“是。”
“那你如何知其生死？”
“可用培养之法。”
“何为培养？”
“设洁净陶罐，放入肉汁，加盖密封，煮沸一刻。若放置数日，仍无变化，说明无‘微蠹’侵入。若暴露于空气，则生浊变臭。此即‘微蠹’滋生之证。”
李隆基眯眼：“你能控制它们？”
“能杀，不能控。”
“怎么杀？”
“高温、酒精、此青霉粉，皆可抑之。”
皇帝久久不语。
最后问：“若这‘微蠹’不在人身，在朝堂……卿可有药治？”
刘秋宁猛地抬头。
李隆基看着他，嘴角微动。
“朕只是问问。”
刘秋宁跪下：“臣只懂医术，不懂政事。”
“起来吧。”
“此方试行顺利，朕会重赏。”
“谢陛下。”
他退出大殿，立于廊下。风从南来，吹动衣角。
他知道，那句话不是玩笑。
皇帝己经在想，能不能用一种“药”，治好这个朝廷的病。
而他，成了那个配药的人。
他摸了摸袖中纸条，上面写着下一批药粉的配方比例。
突然，远处传来钟声。
他抬头，看见一只灰鸽掠过屋脊，飞向城外。
那是医学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