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写道：朝中有忠贞之士，愿为姑母耳目，共保社稷安宁。
同样署“忧国老臣”。
这封用素帛包好，放在香炉旁。
两份奏折，内容相反，立场对立。
但措辞都留了退路。
万一败露，可以说是一片忠心被误解。
毕竟，谁会同时给两边递情报？太蠢了。
所以他做得极巧。
第一封走宫门正递，由值夜郎官转呈。
第二封让贴身仆妇送去公主府侧门，说是旧友家书。
一个光明正大，一个暗中传递。
时间错开一日，避免同时出现引人怀疑。
他坐在灯下，看两封信。
一个代表投靠皇帝，一个假装效忠公主。
其实他谁也不效忠。
他要的是活下来，还要活得高。
在风暴中心，不但不倒，反而上升。
他想起前世在戏台上唱《长生殿》。
唐明皇与杨贵妃生死离别，满城悲声。
可台下观众知道，那都是假的。
戏演完了，演员还得吃饭。
现在这场大戏，他是演员，也是导演。
皇帝和公主，都是角色。
他不关心谁当主角，只关心戏怎么收场。
他吹熄蜡烛。
屋里黑了。
只有窗外透进一点月光。
他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皇城方向灯火未熄。
他知道那边也有人没睡。
他在等。
等明天早朝，看哪边先出招。
等消息传回，看哪封密奏起了作用。
他不怕赌错。
因为他没真赌。
两头下注，本就不怕输。
只要局势还在变，他就还有牌可打。
他转身回案前，从抽屉取出一个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