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听见她又说了一句。
“记住，我给你的不只是权力。”
“还有退路。”
“但只有一次。”
他应了声是，推门而出。
身后木门合拢，烛光熄灭。
他沿着原路返回。
走过长廊时脚步放慢了些。
右手悄悄摸了摸胸口的玉牌。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那枚凤纹的凸起。
到了角门，车夫己候着。
马没换，还是那匹枣红老马。
他知道这是试探——若他换马，就是心虚。
他上车，帘子落下。
马车启动，轮子碾过青石板，发出闷响。
车内漆黑。
他靠在角落，闭眼片刻。
再睁眼时，眼神己变了。
不再是那个温顺听话的中书侍郎。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素绢。
借着车外灯笼的光，写下几个名字：
高力士、裴主事、孙掌柜、王德用。
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画了个圈。
旁边注了一行小字：武库批条，走的是哪条线？
他又翻出随身的小册子。
翻开一页空白，写下：
“昭阳玉牌己得，可信度七分。”
“公主欲动，时机未明。”
“梨园夜奏，或为掩护。”
写完合上册子。
他轻轻敲了敲车壁。
车夫会意，加快速度。
马车穿过永嘉坊，转入春明大街。
街面空旷，只有巡夜金吾卫的火把在远处晃动。
快到自家府门前时，他突然让车停下。
他下车，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