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工具在内部划过一道，削弱了陶体。
火一烤，就崩了。
他把碎片收好。
抬头看向窗外。
天还没亮。
宫墙高耸，遮住星辰。
他站起身，走到药柜前。
打开锁，检查每一味药。
人参、附子、远志……都还在。
但他发现，柜底有一层薄灰。
而其他地方都被擦过。
有人来过。
特意留下痕迹，让他知道——
他们不怕他知道。
他关上柜门，坐回案前。
拿起笔，在《诊脉录》副本上写下今日数据。
一笔一划，工整清晰。
最后一页，他悄悄加了一句：
“乌头来源未明，疑自药库流出。”
然后合上册子。
外面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又走远了。
他没动。
手边放着那张写着“谋杀案”的纸。
烛火跳了一下。
光影晃在他脸上。
他忽然想起太上皇那只抬起的手。
指向东南。
指向太平公主。
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
“别信”……
信谁？
信什么？
他闭上眼，又睁开。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水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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