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跪地禀报：“玄武门侧门被叛军控制，李守德部被困城楼，伤亡过半。”
他没说话。
另一名内侍接着说：“北衙内应倒戈，确认为太平公主收买。羽林左卫换防部队被打散，指挥官生死不明。”
王毛仲站在角落，额头冒汗。他没想到计划会出岔子。
“高力士呢？”李隆基问。
“尚未回报。最后一次踪迹在西巷。”
李隆基缓缓坐下。手指敲着石台边缘。
“传令王毛仲。”他说，“放弃中书通道封锁，带羽林右卫首扑玄武门。若李守德未死，救他回来。”
“是！”
“慢着。”他又开口，“若他己败，你就地接管残部，把尸体抬回来。”
王毛仲一怔，随即领命退出。
密室门关上后，李隆基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舆图。玄武门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两个小字：“弃子”。
他伸手抹去那两个字。指尖沾了红粉，在灯下像血。
——
窦怀贞站在云梯下。
一名死士刚被滚木砸中，脑袋开花。他看都没看，只挥手让第二队上。
城头上，李德智带着最后八人缩在女墙后。弓手没了箭，只能用刀背砸敌人的手。一名士兵被钩下城，惨叫戛然而止。
“将军！”陈七捂着肩膀爬过来，“撑不住了！”
李德智盯着侧门方向。那里本该有援军到来。
可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凉州那一战。也是这样，以为背后有人接应，结果等来的是陷阱。
原来历史根本不是剧本。
“准备巷战。”他低声道，“退到夹道，守住拐角。”
陈七愣住：“我们……还能退？”
李德智没回答。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火把，心想：这一仗，谁赢谁知道。
他抓起一面盾牌，撞开挡路的尸体。其他人跟上。一行人从城楼后梯撤下，刚拐进夹道，身后传来轰的一声。
侧门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