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写的。
也不是德妃或高力士的手笔。
是谁在他昏迷时塞进去的？
他猛地抬头西顾。
广场空旷。
只有巡逻卫兵来回走动。
高力士己退回殿内。
李德智正在检查腰刀。
董艺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无人注意他。
可这张纸条的存在本身，就是警告。
他迅速将纸条撕碎，塞入口中嚼烂咽下。喉间苦涩。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也在帮他。
但这不代表安全。
反而意味着更深的漩涡。
太阳升起。
宫门开启。
新的一天开始运转。
高力士第三次出殿，手持一只木匣。
“陛下赐物。”
他走到三人面前，依次交付。
给李德智的是一把短匕，鞘上刻“慎”字。
给董艺海的是一方砚台，底刻“忠”字。
给刘秋宁的是一支银针，针尾嵌金丝。
都不是贵重之物。
却都带着暗示。
慎行。忠君。金丝缠针，是赏，也是缚。
三人接过，齐声道谢。
动作一致，内心各异。
高力士转身回殿。
殿门将闭未闭之际，李隆基的声音从内传出：
“让他们留在宫中。”
“别放出去。”
门关上了。
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
李德智握紧匕首。他知道，这把刀不是防敌人的。
是让他防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