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嗬嗬”的笑起来，声音沙哑又难听，给人一种锯木头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凯尔抬起头，脸上居然有些天真，“当然是我啊，你现在才发现吗？”
“那些……都是你做的？”唐纳德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自心底产生的愤怒，“包括……维尔斯？”
凯尔：“维尔斯、维尔斯……就知道维尔斯！是不是胡佛-坎贝尔也十分合你眼缘？他们都是白人，所以你看不上我？黑人怎么了？”
唐纳德垂下眼帘，他也很生气，“你不是黑人，你是杂。种。”
凯尔这个肤色，一看就是黑人白人结合生下来的。
凯尔站起来，撞得茶几发出滋啦的一声。他拽住唐纳德的领子，呼吸间的气息喷了唐纳德一脸，“杂。种？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唐纳德不为所动，没有主动做出什么行为，“所以你嫉妒他们？”
“嫉妒？”凯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反而松开了手，给唐纳德的领子抚平后退开，“是的，我当然嫉妒！凭什么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和你交好，而我！”
凯尔的手指向他自己，“我只能装作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借此来接近你。”
唐纳德说：“也许你不伪装，我也会和你交好的。”
凯尔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你不会，我了解你，你绝对不会和我这种有犯罪倾向的人交好——绝对不会！”
唐纳德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是的，我不会。”
凯尔饶有兴趣的打量唐纳德，“你去了一趟英国，居然变了。”
“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唐纳德面无表情。
凯尔饶了唐纳德连着沙发一圈，“我露出来破绽，你为什么都没发现？”
唐纳德闻言惊了，他皱了皱眉头，“你哪里露出了破绽？我知道的难道不都是你让我知道的吗？”
“你每次去健身房的时候，我都在。”凯尔说。
唐纳德：“……我以为你只是去的勤。”
“当然不是。”凯尔笑了笑，“还有……他们让我给你送饮品的时候，我怀里并没有我送的。”
唐纳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像是有点儿道理，但是他当时并没注意。
凯尔又转了一圈，“而我，就是小丑嘴里提到的‘他’——”
唐纳德：“……”他是有过怀疑，但是不知道是谁。
凯尔：“我也跟莫里亚蒂合作过。”
这个唐纳德真的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莫里亚蒂在英国犯罪界的地位等同于夏洛克在侦探界的地位。
他见唐纳德不说话了，“夏洛克说过什么，你记得吧？”
唐纳德的眼前浮现出夏洛克那双灰色的眼眸，他想起夏洛克给出的忠告，“建议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
他又想起夏洛克在他身后远处说的话：“太完美了。”
得益于他的好听力，他隐约听到了。
唐纳德终于开口了。
他抬起的头能让人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他的情绪极容易上脸，“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凯尔双手插。进上衣兜里，“他都那么说了，你怎么就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