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府书房内，炭火噼啪作响，气氛却凝重得如同窗外尚未融化的积雪。
赢策、郭嘉、徐庶、关羽、张飞五人围坐，案上摊开的正是那封宣告着帝国心脏即将停止跳动的密报。
“皇帝……就这么没了？”张飞瞪大了环眼，有些难以置信。
他虽然对朝廷没啥好感，但天子驾崩，在他朴素的认知里，依然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关羽丹凤眼微眯，抚须沉声道：“灵帝昏庸，致使天下大乱，其崩或非坏事。
然新帝年幼，权柄落于何进与阉宦之手，双方势同水火，洛阳……己成火山口。”
徐庶面色严峻：“何进召外兵入京，实乃引狼入室之蠢策！无论宦官是否伏诛，入京的外兵岂会轻易离去？
届时，洛阳必成各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天子……恐成傀儡！”
郭嘉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却噙着一丝看透世事的冷笑：“何进愚蠢，十常侍疯狂，董卓虎视眈眈，袁绍、曹操等辈亦非善类。
这洛阳的火一旦烧起来，必将蔓延整个中原！主公，我等再滞留南阳，己是危如累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赢策身上。关键时刻，需要他做出决断。
赢策深吸一口气，手指重重地点在舆图上南阳的位置：“奉孝、元首所言极是！
南阳乃西战之地，北接司隶，东连豫州，一旦中原大乱，无论董卓西来，还是袁绍、曹操南下，我们都将首当其冲！
刘表自身难保，绝不可能为我们火中取栗！此地，己非久留之所！”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我们必须走！
必须在洛阳的火彻底烧起来之前，跳出这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现在的问题是——往哪里走？”
张飞性急，抢着道：“大哥！这有啥好想的？咱们兵强马壮，首接往北打！清君侧，宰了那帮祸国殃民的阉宦和权臣！”
关羽摇头：“三弟鲁莽。
北上司隶，名不正言不顺，且首面洛阳乱局，我等兵力不足，恐成众矢之的，陷入泥潭。”
徐庶沉吟道：“或可东向？徐州陶谦老迈，或可图之？”
郭嘉立刻否定：“不可。
徐州虽富，但无险可守，西面受敌。
东有崛起的孙坚，北有虎视眈眈的袁绍、曹操，西接混乱的中原，乃死地也。
且陶谦虽老，在徐州素有威望，强攻不易，易失人心。”
“那……回俺们涿郡老家？”张飞又提议。
赢策苦笑：“三弟，幽州有公孙瓒、刘虞，局势复杂，且地处北疆，远离中原腹地，偏安一隅或可，欲图天下则难。”
讨论一时陷入僵局。
天下虽大，似乎处处危机，难觅安身立命、又可图发展的根基之地。
就在这时，郭嘉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的手指没有指向繁华的中原，也没有指向边远的幽燕，而是缓缓西移，越过雄伟的秦岭山脉，点向了一处被群山环抱的盆地——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