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田振辉微微晃了晃，站得不太稳。
赵美延一手扶著他的手臂，另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振辉，密码多少？”
田振辉嘴唇微微张了张。
“0411……”
“0411？”
赵美延小声重复了一遍，抬手在密码锁上按下了这几个数字。
她轻轻推开门，扶著田振辉走了进去。
夜晚的客厅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投下微弱的光影。
她费了些力气才將田振辉扶到床边，他整个人重重地坐在床沿，低著头，额前的碎发微微凌乱，醉意未消的双眼半睁半合，似乎已经快要陷入沉睡。
赵美延轻嘆了口气，蹲下身，耐心地替他脱掉鞋袜，解开衣物，將他扶著躺下。
她又转身进了浴室，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回来时，他已经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些。
湿润的毛巾轻轻擦过他的眉骨、鼻樑，再到唇角。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她都下意识地收回手，像是害怕打破这静謐的夜晚，又像是害怕自己那点隱秘的情绪被他察觉。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坐在床侧，托著腮，静静地看著他的睡顏。
他是真的累了吧，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熟睡著。
赵美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盯著他看，可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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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否认，自己对他动心了。
她甚至无法確定，这种情感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医院里那场误会？
还是日常里那些无意又亲密的玩笑？
亦或是超市里突如其来的邂逅，与他亲手做的那碗普通却让她难忘的煎蛋面？
原本，她一直安慰自己，这只是一种好奇，甚至是一种习惯罢了。
然而，今晚舞台上目光交匯的那一瞬，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尤其刚才，在汉江边看到他脆弱、迷茫的一面时，她才彻底承认，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內心的悸动了。
房间內静悄悄的，连夜风吹拂窗帘的声音，都显得遥远而模糊。
她想……再靠近一点，再贪恋一点。
犹豫了片刻后。
赵美延轻轻地俯下身，鼻尖触碰著他呼吸间的温热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吻住了田振辉的唇瓣。
鼻息交错。
她的心臟跳得飞快，却又紧闭著双眼。
仿佛害怕惊扰了他的梦境，又像是在与自己內心的羞涩与胆怯做著最后的抗爭。
时间好像过得更缓慢了。
直到——
田振辉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可惜，她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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