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隐的目光愈发冷冽。“这是他的命,他母亲用她自己和伊姜全族的命换他为人,难道他不该为他们报仇吗!”说到最后,司空隐难掩怒气,厉吼一声,一拳重重砸在了小几上。宁子青神情紧张盯着情绪已然失控的司空隐,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可怖戾气吓得胆寒不已。待司空隐渐渐平复了心绪,他抬手掩面,将心中翻涌不息的恨意强压下去,旋即叫停了马车。“抱歉,三小姐,本王今日的话着实有些多了,我下去透透气。”说罢,司空隐走下马车,独自站在不远处那片银白的雪地里,负手而立,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一名护卫匆匆赶来禀报。“启禀王爷,此前大雪封山,北洛国主被困在趾麟山,无法继续前行。据传回的消息称,他已于七日前绕道,往辽河方向去了。”司空隐的目光微凝。“北洛国的太后可有何动静?”“她派了几拨杀手一路刺杀北洛国主,不过都被我们的人暗中解决掉了。”司空隐听完护卫的禀报,沉吟片刻,眼神闪过一抹阴戾之色。“拿着北洛国主赠给三小姐的那块玉佩,将他引去夷别山庄。”护卫领命,正要转身离去,又谨慎地询问了一句:“王爷,那小王爷那边可要……”司空隐挥手打断他。“无妨,他阻止不了我。”护卫点头退下。之后,司空隐他们冒着风雪,马不停蹄又赶了三日路程,马车最终在一座位于樊海附近的别院外停了下来。司空隐吩咐寐檀将宁子青带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里,严加看守起来。在此期间,宁子青再没未见过司空隐。直到某天夜里,宁子青正准备睡下,寐檀突然径直闯入,不由分说地将她强行拉走。“你要带我去哪里?”宁子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寐檀的手。可她三脚猫的功夫,哪是寐檀的对手,几番拉扯无果,宁子青只得忍气吞声,任由寐檀将她拖曳到了前院中的一棵玉兰树下。她堪堪站定住,便见司空隐负手背对着她而立。宁子青一见到他的身影,瞬间怒气冲冲。“睿安王,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如果你想利用我去威胁王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司空隐侧过头,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讽意。“三小姐多虑了,本王与阿煦,父子情深,不会因为你而反目成仇。”宁子青愣了愣,实在猜不透司空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那你抓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司空隐转身,缓缓向她走近。“本王只是想完成多年前的一个夙愿,还望三小姐能够成全。”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宁子青的眼睛,盯得她后脊直发凉。宁子青神情一紧,警惕地往后退去。司空隐见状,示意寐檀架住她。“三小姐别怕,不过是想让你服下一颗本王亲手炼制的药丸罢了。若你命大,能够扛过来,顶多只会忘记所有的记忆,如若失败了,也不会痛苦地死去。”宁子青愕然。“你说什么!”司空隐面容冷肃,扬手命赫连上前,呈上一个匣子,从中取出一颗黑色药丸,递到宁子青嘴边。“三小姐,请吧。”宁子青愤懑地瞪着他,坚决不肯张开嘴。僵持了好一会儿,司空隐逐渐失去了耐心。“别逼本王亲自动手。”宁子青冷冷回应道:“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决不受你摆布!”司空隐目光倏地变得森寒,眸中浮起一阵杀气。他正欲出手逼迫宁子青就范,几声巨响陡然传来,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小王爷闯进来了!”一群高手护卫死死围住满脸暴怒,双手沾满鲜血的姜去寒,步步退至司空隐跟前。宁子青看见姜去寒出现,顿时激动大叫:“王兄,你终于来救我了。”“阿沙雅,我马上过来救你!”与此同时,浑身是伤的姜且率先冲了过去,想要营救宁子青,却被姜去寒喝止。“退下!”姜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姜去寒咬牙,扔掉手中的冥刃剑,眼底猩红一片,却极力隐忍着怒气看向司空隐,忽地双腿一屈,跪了下去。“义父,阿煦求您了!”“我从未求过您什么?只这一件事,算我求您,放过宁满满。”说完,他朝司空隐俯身磕头恳求。司空隐眸光冷沉,视若无睹。宁子青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怔怔望着姜去寒。那个向来桀骜不羁、威震四海的男人,此刻,竟为了她,卑微的跪在地上苦苦求情。宁子青心头泛起一阵酸涩,眼泪簌簌而落,不愿看他这般委曲求全的样子。“王兄,你起来,不必为了我受这样委屈,我不怕死。”,!姜去寒抬头看向她,眼里似有悲戚又疼惜的泪意在闪烁。“满满,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见姜去寒执意阻拦,司空隐横眉狠厉一扫,决然命令道:“寐檀,你们给我拦住他。”寐檀领命,与围在司空隐身旁的几个绝顶高手迅速上前围攻姜去寒。趁他们打斗间,司空隐一把擒住宁子青的脖子,将那颗药丸硬塞进了她嘴里。“不!”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姜去寒分了神,挨了几掌致命的攻击,随即口吐鲜血。一时间,姜去寒悲愤交加,压抑在心底的满腔怒火彻底爆发了。他提起染满鲜血的厉剑,剑尖指向司空隐的方向。“司空隐,我要杀了你!”姜去寒嘶吼着,奋力突围出来,跌跌撞撞冲到宁子青身边,惊慌地从司空隐手里夺过她。“宁满满……你怎么样了?……不要怕,王兄在,王兄会救你。”宁子青难受地倚在他胸膛上,伸手帮他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强撑着对他露出笑脸。“我……没事……王兄,你的脸脏了,不好看……我只是有点累,有点冷,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司空隐漠然地注视着两人。“阿煦,她或许死不了,但倘若她挺过来了,会忘了你们所有人。”姜去寒怔然,眼神慌乱地望向司空隐,眼里流露出再也克制不住的恨意,厉声质问司空隐。“你把炼的药用在了宁满满身上?”司空隐轻笑了声,转身走至玉兰树下,忽然悲愤的挥掌击断了树根。“阿煦,我平生最讨厌玉兰花了。你阿妈虽:()重生之侯府嫡女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