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臧心中愈发沉重之际,他想到了自己的老领导李通,如今的汝南太守,此人曾经凭一己之力在官渡之战时,为曹操平定了后方贼寇作乱。
“校尉何故愁眉不展?”
李臧身后突然有一人问道,他侧目看去,见是自己的副手王焕,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汝应当知晓,眼下敌军近在咫尺,却不知其虚实。若贸然出击,恐中埋伏;若坐守孤城,又恐粮道断绝。进退维谷啊。”
王焕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后,欲言又止。他心知李臧是个粗鄙之人,能力实在有限,这石阳太守之位本就是勉强为之。如今要他独自面对这等诡异局面,实在是强人所难。
正当二人交谈时,一名士卒急匆匆奔上城楼:“报!校尉,城南面十里发现敌踪!”
李臧心头一紧,急忙追问:“方才不是说城南并无敌踪?为何又报?可曾看清旗号?”
“雾气太浓……不曾看清……”
士卒话音未落,李臧己勃然变色。他猛地捶向城墙,震得掌心发麻。这是敌军想趁着雾气袭击石阳啊!对方按兵不动多日,未曾想竟在今日来袭,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传令!西门戒严!弓弩手准备!”
随着命令下达,石阳城顿时骚动起来。
士卒们奔跑的脚步声、铠甲碰撞声、军官的呵斥声交织成一片。李臧望着忙碌的守军,心中稍安。至少城墙坚固,粮草目前还算充足,坚守三月当无问题。
但这份安心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又有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竹简。
“回校尉,城南并非来犯之敌,而是安陆传来的急报!”
“啊?速速呈上!”
李臧迫不及待接过,粗粗一扫,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明日寅时出城袭营?如今城中不足八百郡兵,这般前去不是让吾等送死耶?”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李臧脸上的表情便从惊诧,继而变成了疑惑,最后竟露出一丝喜色。只因这竹简末尾的署名,“荡寇将军张辽”六个字赫然在目,让他一时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诗曰:
北风卷地石阳秋,雾锁连营战未休。
斥候无踪烽火暗,将军有虑甲衣愁。
孤城八百兵戈冷,远寨三千杀气浮。
忽报援军星夜至,张辽名姓定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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