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机器是他两天前豁出老本,从红木城世嘉仓库里“抢”回来的那台样机为了把它从那辆破皮卡上弄下来,他和他那体重两百磅的伙计差点闪了腰。
周围其他的机器还在播放著《街头霸王》或者《真人快打》的待机音乐,但在这台新机器面前,那些曾经的王者显得有些落寞。
一个穿著篮球背心的少年迫不及待的投进了一枚二十五美分硬幣。
“metalslug!”
清脆又极具辨识度的电子音效,瞬间穿透了整个街机厅的嘈杂。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围十几个脑袋齐刷刷地凑了过来。
这台大中午就被街机厅老板赶著搬到街机厅中央的街机框体,一被搬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只不过看著那个少年早就等在边上,便打算先看看再说。
屏幕上,那个戴著头带的q版小人开始奔跑,动作流畅得不像这个时代的產物。
少年控制著他跳跃、射击,子弹没有丝毫延迟地喷射而出。
当第一个敌兵被击中,发出一声滑稽的惨叫,以一个后空翻的姿態倒下时,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第一声惊嘆。
“嘿!看那傢伙的死法!”
“我的天,这画面也太乾净了!”
很快,场面开始失控。
屏幕上的爆炸一个接一个,坦克、飞机、哨塔,在火光中被炸得四分五裂,但游戏画面却没有任何卡顿。
少年玩家的手指在按钮上狂按,肾上腺素飆升,嘴巴紧张得一张一合。”heavymachinegun!”
当那个標誌性的浑厚男声响起,小人手里的武器换成了一把巨大的重机枪,子弹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屏幕上的一切都被瞬间扫平。
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和口哨声。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一个小子激动地拍著前面人的肩膀。
“太爽了!这比放烟还过癮!”
第一个少年阵亡了,因为他跳跃的时候没把控好距离,掉进了下方的河里,被一条从水里跃起的大鱼一口吞掉,然后吐出了一串完整的白骨。
人群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鬨堂笑。
“哈哈哈哈!还能这么死?”
“这游戏也太逗了!”
投幣声再次响起,另一个少年已经迫不及待地以2p的身份加入了进去。
老板路易站在吧檯后面,本来还心疼自己拍出去的那叠现金,可现在,他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台机器投幣口不断闪烁的红光,脸上的肉都在笑得发颤。
他仿佛看到的不是游戏机,而是一台正在疯狂吐钱的机器。
这哪里是游戏机,这分明就是一台印钞机!
这样的场景,在短短几天內,於全美各大城市的街机厅里同步上演。
在德州,一个牛仔打扮的壮汉一拳砸在机器旁边的空处,不是因为输了,而是因为太兴奋,他衝著屏幕吼:“再给老子来辆坦克!”
在佛罗里达的阳光海岸,一群刚冲完浪的年轻人,光著膀子围著一台《合金弹头》,爭论著是潜水艇关卡好玩,还是开著小坦克一路狂轰更有趣。
在纽约,那个一口气吃下三百台机器的东海岸经销商,他的电话已经被下游的街机厅老板们彻底打爆了。
“喂!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再给我搞十台过来!钱不是问题!”
“什么?没货了?我不管!我的客人为了爭抢那仅有的两台《合金弹头》,都快把我的店给拆了!”
那些曾经因为system32基板价格而犹豫的老板们,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终於明白,在这样一台能够让玩家排队投幣的机器面前,那点差价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