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通红著双眼,疯了一般冲向那些匪盗的车辆和尸体。
“抢啊!!”
“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一场比刚才的战斗更加丑陋、更加原始的爭夺战,骤然爆发。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脚踹飞了一个试图抢夺一把步枪的瘦弱男人。
他刚把步枪拿到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
另一个同样强壮的男人,用一根铁棍將他砸倒在地,狞笑著抢走了步枪和壮汉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而被踹飞的瘦弱男人,则怨毒地爬起来,冲向一个抱著孩子的母亲。
他一把抢过女人怀里刚刚从车上翻出来的半包饼乾,又狠狠一脚將女人踹倒。
“滚开!臭娘们!”
女人抱著被嚇哭的孩子,无助地瘫在雪地里,绝望地看著自己的救命粮被抢走。
而这样的场景,在雪地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强壮的欺凌弱小,弱小的,则去欺凌更弱小的。
他们扒光了匪盗尸体上的衣服,搜颳走每一个口袋里的东西。
车上的物资、武器、燃油,甚至连车軲轆都被人卸了下来。
一些人没有什么家人的,直接开著车就离开了。
有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更是围著一具尸体,用隨身携带的匕首,熟练地肢解起来。
他们的脸上,带著一种诡异的满足。
这些,都是过冬的食物,活命的东西。
眼前这幅景象,与那些匪盗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区別。
不,甚至更加疯狂,更加没有底线。
就在这场混乱的爭夺达到顶峰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十几辆改装得更加狰狞的越野车,卷著漫天风雪,疾驰而来。
车身上,还掛著一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以及堆积如山的物资。
显然,他们刚刚洗劫了另一个地方。
为首的一辆车上,一个浑身掛满骨质饰品,画著烟燻妆的女人,冷漠地看著眼前这群疯狂的“鬣狗”。
她甚至没有下车,只是抬了抬下巴,吐出两个字。
“杀了。”
她身后的车门纷纷打开,一群更加凶悍的匪徒跳下车,举起武器,对著那些正在哄抢的废土人展开了无情的射杀。
“啊——!”
“不!別杀我!”
惨叫声再次响彻雪原,但这一次,却显得如此讽刺。
这些刚刚还沉浸在生存喜悦中的人,转眼就因为自己的贪婪,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