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他向音响师道谢取回u盘，刚走出大厅。
就看到吴同站在走廊尽头，西装革履，脸上掛著標准的商人式笑容。
“我正找你呢，真巧。”吴同走上前，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热络。
“表现得很不错，超出我的预期了。走，我请你吃饭。”
不等陆燃回应，就不由分说地带著他走向地下室的停车场。
餐厅是家私密性极好的私房菜馆，包厢里光线柔和，红木桌上摆著精致的菜餚。
却没人有心思动筷子。
吴同给陆燃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笑意盈盈。
“舞台上的表现很出彩，导师们都很看好你。我之前说的那些福利，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语气轻鬆，仿佛篤定陆燃没有拒绝的理由。
陆燃指尖摩挲著温热的茶杯，低声道：“吴总，我家里人看了合同，觉得条款有些太严格了……”
他儘量让语气显得委婉，心里却清楚，这不过是谈判的开始。
吴同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哦？哪些地方严格了？我们可以商量。”
“音乐版权。”陆燃抬眼，直接点明核心。他知道绕圈子没用，资本家最擅长模糊重点。
吴同一听这话，语气顿时强硬起来，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陆燃，你要搞清楚，音乐版权是行业规矩。你一个新人，刚出头就想攥紧版权？太急了点。你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借这个势头站稳脚跟。”
陆燃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却异常平稳
“吴总，我急的是怕自己的歌，哪天成了別人换资源的筹码。资源我可以慢慢等，但版权要是让出去了。。。。”
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前世那些被公司压榨的歌手的例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金枪鱼离开老东家后，连自己写的歌都不能唱，反而让原公司靠著这些作品持续盈利。
这是陆燃绝不能重蹈覆辙。
吴同脸上重新堆起笑意，给陆燃续了半杯茶，语气放缓。
“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也得懂变通。版权这事儿真没商量的余地，这是公司底线。不过嘛，签约费我可以给你提五成，怎么样？”
陆燃差点笑出声，五成？签约费本就少得可怜，这点涨幅。。。
就像给拉磨的驴丟了颗穀粒，还指望驴感恩戴德地卖命。
资本家的算盘，果然打得震天响。
“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见他不说话，吴同的语气冷了下来，开始软硬兼施。
“行业潜规则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愿意，就算有导师选你，照样会被淘汰，甚至再也没机会登台。”
他篤定一个18岁的少年，扛不住这样的威胁。
陆燃抬起头，迎上吴同的目光，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冷静，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