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潮生不知道青年作何，立刻应道：“是。”
他们此时正在往外走，走廊的光线不如屋里好，他偷瞧了一眼对方，冷光顺着对方的骨骼描绘，像是罩了一层清晨窗框上的薄雾，朦朦胧胧，没有温度。
应潮生做演员之前找工作费尽心血，没时间谈恋爱，做演员后职业素养，不管是同性异性，保持适当距离，没机会谈恋爱。
很多种想法像是蹦豆一样跳了出来。
他是谁？
他叫什么？
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应潮生觉得自己今天太怪了，都是同性哪来的悸动，肯定是感激，他搓了搓手臂莫名起来的鸡皮疙瘩。
他反复捋正情绪，眸光见一本翻开的笔记本递过来。
“给我签个名呗。”
应潮生瞬间抬头，杨且商又递过来一根笔：“算是我小侄女吧，她特别喜欢你，帮我个忙，能给她写几句话吗？”
“当然。”他愣了下，接过笔和纸：“今天还要感谢你……”
他的确没有和人侃侃而谈的能力，话说得太多又像客套话，杨且商走的时候只撕下签名的那两张纸，应潮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抓了抓。
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他余光堪堪扫过，才发觉第一页有人给他留了字。
字迹洋洋洒洒，潇洒又飘逸。
——应潮生，名字真好听，祝你越来越火，未来的国际大明星。
他怔怔地看着这行字，懵了几秒，来接他的朋友猛地把他抱住，上下打量检查：“有没有事，我看见你发消息立马跑来……”
耳侧的声音如掉落的电话线，慢慢拉长，再倏地被人接通。
抬眼，朋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掌：“想什么呢？是……”
应潮生耳根子腾的一下就红了，他忽地抬高音量：“什么也没想！”
似是欲盖弥彰，又重复一遍：“我，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