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独眼鲨”罗勒
三位魔灵猎人的海盗生涯,已经开始三天了。
这是风平浪静的三天。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点缀着朵朵白浪;远处偶尔闪现一星绿意,是某个长满了野生植物的小荒岛;灿烂的阳光随风翻滚,为每一只白鸥的羽翼镀上金色……
虽然写作文是蒙查查的弱项,但偶尔他也会想:如果有一天要为这次的冒险写回忆录的话,他也许会选择“这是一段如同度假一般的旅程”这样的形容吧?
他们已经开始渐渐习惯海盗的生活。
稳定的海相及出色的驾驶技术,让船上的生活与陆上一样平稳;海盗们虽然邋遢粗鲁,但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倒也不难相处;原以为三天两头就要上演的抢劫戏码,却因为没有再碰到商船而一再推迟,这让蒙查查兄妹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一点儿都不想去打劫那些本分的生意人!
没有抢劫,没有风浪,没有想象中以打架斗殴为消遣的日常光景,难怪蒙查查会产生“度假”的感觉了。骇浪号始终坚定地朝着魔灵的所在方向行进,这令他和许诺诺感到放心。
比起注重体验海盗生活的蒙查查,许诺诺闲来无事就学着看气象,看航海图。但布鲁布鲁却非常堕落,每天跟着三两海盗凑在一起,吃喝玩乐。
向达伦十分喜欢爬到桅杆的顶端,放眼整片大海,似乎这样一来就能看见自己成为七海之王的梦想又清晰了一些。
除了向达伦,骇浪号上与蒙查查走得最近的海盗,就是迪奇了。
蒙查查看着迪奇怜爱地抚摸着一只信鸽的羽毛,然后双手向上一托,信鸽便被轻盈地送上了天空,振翅向着远方飞去。他不禁问:“你让它干什么去?”
“传递情报。”迪奇说,“岸上也有我们的弟兄,会定期为我们提供一些情报,例如政府对海盗的打击力度,又或者是别的海盗船有了什么新动向……我们也会告诉他们最近的情况。”
蒙查查点点头,眼前这群看似吊儿郎当的糙汉,其实有着非常严密的组织与部署。
“当了几天海盗,感觉如何?”迪奇问。
“挺好玩的。”蒙查查说。
“是吗?你们能习惯就好。”
“我们已经在前往永生岛的路上了吧?”
“是的。如果,那个岛真的存在。”
“喂!”身在高处的向达伦忽然发出一声大叫,“全都打起精神来!我们的老朋友出现啦!”
刚才还一片轻松的骇浪号,忽然进入了全员戒备状态,包括正与布鲁布鲁把酒言欢的海盗们,都一脸严肃地丢下它,边回答着“到”,边赶往自己的位置,动作犹如出笼的豹子般迅捷。
“这就走啦?”布鲁布鲁咀嚼着一根香肠扫兴道,“真没意思,下次不跟你们玩了。”
向达伦从桅杆上滑了下来,数名海盗迎上去问:“船长,您看到什么了?”
“别问我,”向达伦朝前一指,“你们现在也能看得见了。”
海平面上有一个小黑点正迅速变大,显然正以极快的速度朝骇浪号驶来。那同样是一艘海盗船,同样有一面放肆飘扬的海盗旗,只是旗上的骷髅头是独眼的。
在那艘船的船首位置,一个皮肤黝黑、手指上戴满戒指的男人举起单筒望远镜,挨上他唯一剩下的那只眼睛,狞笑着:“好久不见了,向达伦。”
“好久不见啊,罗勒。”同一时间,向达伦也自言自语道,“好了疮疤忘了疼,这一次,我做做好事送你去见海神吧!”
面向骇浪号的敌船忽然调整了角度,片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侧面的大炮火星四射地喷出一团白烟,两个被铁链相连的大铁球朝着骇浪号飞来!
“是链球弹!要打断我们的桅杆!”知识丰富的许诺诺惊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骇浪号的船身紧急扭动,灵巧地偏离了本来位置,“噗通!”横冲直撞的炮弹落入了水里,一道水柱高高地崛起。
“还要喝?好,布鲁布鲁还能喝……”有水溅在了脸上,醉醺醺的布鲁布鲁忙张大嘴,结果接了一口海水,气得不停“呸呸呸呸”。
“别犯迷糊了,小布鲁。”许诺诺哭笑不得地抱起它,“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我看是他有麻烦!”向达伦冷笑一声,“反击!”
“来咯!”炮手长大声应着。骇浪号在闪避刚才那发链球弹的同时,已将己方的炮口调整到了最佳位置,弹药已经填好,炮筒已经就位,目标已经锁定——
“轰!!!”
一串串葡萄弹雷霆万钧地飞了出去!敌方也毫不示弱地还击。炮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更多的炮弹被回敬了过来!
宁静的海面变得极度动**不安,骇浪号就在水柱与硝烟的夹缝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