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回来了,据说还跟象姑娘交谈了几句。”
“嗯,聊了什么?”
“咱们的人问‘是因为什么事发英雄贴’,象姑娘答‘假英雄贴看不见真英雄’。”
“她一早就知道有假冒的人上船。”
“可不是呢,领头的那位侍卫当时都吓坏了,但象姑娘又说‘来者是客’。”
“可见她不怕有假冒的人来,就怕没有假冒的人来。”
“象姑娘这一出弄糊涂了不少人呐!”
“我却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我那小皇孙给自己寻了好托付嘞,哈哈哈!!”
一阵夜风吹来,其中的风沙吹迷了庭前卫浑浊的双眼,他连忙抬起袖子给自己和身边的人遮挡。
“您老怎么在这儿呢?”
有个穿灰衣服的小庭前卫沿着回廊跑过来,手里正攥着一顶白纱的四方帽。
“我……”莫庭前卫一时语涩,观望台上只他一人的身影。
“赶紧回去吧,圣驾已去,小下方要去圣和钟那里传信儿了。”
小庭前卫把帽子带上,结在后面的白色飘带被风吹的直直飞起。
象糯坐在那里打了个瞌睡,身形一晃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朝船下看,今日没有死人要捞。望上瞧,之前还明亮的月光此时暗了下去。
“嗡——”
远远的有什么声音传来,象糯打着哈欠站起来,那个声音变得更近了一些。
“嗡嗡——”
象糯回头看了一眼,黄洋驹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似乎这声音只有她听到了。
“是丧钟,”天子忽然出现在黄洋驹的肚子上,他连忙抖起衣袖走开,“人死后果然是有魂魄的啊。”
“自然是……”象糯停顿了一下,她注意到自己是在梦中,幽使是不会做梦的,除非梦中来的魂魄曾经也是幽使。
“自然是有的。”象糯重复着把话说完,河中的倒影里她是一袭狰狞的血衣,浸染不进布料中的血液正流淌在她脚下。
“我今夜便是要去了,依我之所见朝堂上尽分两派,一为皇侄涼亦,一为皇子守礼。”
“涼亦?是我认识的那位嗣王涼亦?”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七十二年时抓走涼亦的却不是我的人,之后让他脱困的才是。”
“我有些不明白了。”
“年十月,五位皇子听诏回城,家宴上说起那些晚辈后生,我便多夸了几句领征王家的孩子,许是有人会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