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四肢摊开，靠在浴缸边，闭上了眼睛。
陈柠默默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沿着头顶流淌而下。
她好久没有正常洗过澡了。
在监狱的时候，不论春夏秋冬，她都只能用冷水。
仔仔细细把全身洗干净，她走到了浴缸边，双膝跪地，给贺胤臣做起了按摩。
直到她双手累到快抽筋，膝盖磨破了皮，双腿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存在了，贺胤臣才准许她去休息。
她扶着墙艰难起身，摇摇晃晃艰难地离开浴室。
看着她瘦弱不堪的背影，贺胤臣眼底愈发阴暗。
明明恨她入骨，明明她的身材已经毫无吸引力，可是，他竟然感觉到自己某个位置起了反应。
这五年多里，他用各种方式麻痹失去了妹妹的痛苦。
用各种方式自我放逐。
尤其是母亲去世后。
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软肋消失了，贺堂正已经没办法控制他，他却也失去了扳倒贺堂正的动力。
曾经那个卧薪尝胆，隐忍克制到极点，朝着最终目标步步为营的贺胤臣……已经死了。
他的内心，只剩下对司佑的自责以及对陈柠的恨。
这样的情绪，日日夜夜撕扯着他的内心。
他越来越张扬跋扈纸醉金迷，越来来越沉沦。
这些年，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也是来者不拒，花边新闻多到让大众都已见怪不怪。
但实际上，再漂亮性感的女人，都无法让他产生任何那方面的兴趣。
每当夜深人静，他靠着大量酒精入睡后，梦里竟然经常出现跟陈柠发生关系的画面。
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是他曾爱过后来却又恨到极致的女人。
五年多了……
即便陈柠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他任然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他以为，自己看到她凄惨落魄的模样，会减轻一点痛苦。
可是并没有。
不仅没有，现在竟然还对她产生了身体上的反应。
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