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墨快步走了过去，将放在桌子上的玩偶收好。他本想把放着玩偶的盒子收到原处，但又担心玩偶听到了他和顾临舟接下来的对话，于是就把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将门关上，稍稍松了口气。
等他走回沙发那里，就听到顾临舟的关切声。
“你好像很紧张。”
他抬头，看向对方，声音多少有些有气无力，回道：“不可能不紧张。毕竟，在此之前，我还是个坚持科学理念的普通人。”
谁能想到那个被自己抛弃的玩偶瞬间就击碎了他的所有想法。
“它看起来很漂亮。”
“嗯？”
“玩偶看上去很漂亮。它是你之前喜欢的东西吗？”说这话的时候，顾临舟目光丝毫没有移开谢郁墨的打算，想要知道对方的看法。
谢郁墨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它是我小时候的玩偶。只是……被抛弃的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抛弃？”
“对，是我抛弃了它。现在我也无法改变之前发生的事，如果可以，我很想让它放下这一切，去往美好的地方生活。”
顾临舟闻言，走到了谢郁墨的面前，追问对方认为的“美好的地方”指的是哪里？
“就是像天堂那样的地方”谢郁墨解释，“若它已经有了灵魂，我自然想要它暴躁的灵魂早点安息。”
“你怎么知道它的灵魂就很暴躁？”顾临舟微微倾斜身体，靠近谢郁墨，“万一，它只是单纯地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想去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在谢郁墨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不可能。”谢郁墨下意识摇头，呼吸都乱了几分，“它怎么可能不恨我？”
“明明我做了那么可恶的事。”
“的确。”顾临舟的手触碰着谢郁墨的脸，指尖疯狂地摄取着对方的触感与温度，情绪险些陷入疯狂。
在彻底失去淡然的前一秒，他低下头，收回来手，平复思绪。
“你的确做了过分的事，但它好像没有怪你。因为我没有从它的身上感觉到怨恨。如果你能让它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它应该会很高兴。”
谢郁墨被顾临舟的话吸引了心神，从而忽略了对方刚才那突兀，怪异，甚至透着贪婪的触碰。
“你怎么就确定它对我毫无恨意？”
之前午夜梦回做的怪异的梦……
现在想想多半和玩偶有关系。
它想让他陷入恐惧，而它的到来就是不断堆积的恐惧里的高潮。
谢郁墨已经在脑海里构想出自己之后的人生有多灰暗。他需要为自己童年的轻率举止付出代价。
而在此时，顾临舟竟然说它只是单纯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这太奇怪了吧。
“玩偶因为执念有了灵魂，那个灵魂会指引它做出最想做的事。我刚才靠近它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它的恶意。若你还不相信，可以什么都不做，看它会不会伤害你？”
谢郁墨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又放弃了。
良久后，他才嗯了一声，说自己会试试。
它……
真的只是想要陪在他的身边？